第六十五章 杀心难耐
;到了地厅尽头,这里横着一条暗河。河道齐整,砌有砖石,应该是人工开凿。河水非是活水,腐积不动,绿水如油稠脓。

  暗河上系着一条小船,船舱高高堆积着货物,被油布严实盖住。

  黄尾忍不住深呼吸,便被臭气呛得连连咳嗽,连忙又灌了口槐酒,安抚住魂魄,小心上前,慢慢揭开油布。

  然后如遭雷殛。

  尸体。

  一具又一具尸体。

  已经冰冷了,却仍旧完好,尚未僵直的尸体。

  如同货物,头对头,脚对脚,整整齐齐码放在船舱里。

  摆在最上头的一具最是眼熟,他白天才辞别了妻儿,豪言要去南洋挣得一份家业,夜里已被码放在船上,两眼空空对着黄尾,右手拳缩胸口,露出一角黄纸。

  他还带着那张“平安符”。

  黄尾呆立原地,脸上似有恍然,似有愤怒,似有惊恐,似有疑惑,但在暗淡火光下,那张毛脸神情究竟如何,实在辨不清。

  只在木楞良久后,伸手要为男人阖上双眼。

  忽的。

  身后。

  “你在这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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