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细作说出件大事，海面上兴起一个巨寇，人多船多，更兼有大人物与其勾结，其人已整合了海上群盗，不日将祸乱钱唐。”

  “可没想，细作早已bào露，我们随后便遭到袭杀，他们人多势众，我抵挡不住，别驾便教我拿他的鱼袋作凭信，突围向府衙示警。”

  “奈何贼人狠辣，我虽勉力摆脱追杀，却仍因伤势太重，死在了藏身的暗渠中。”

  “我死之后，浑浑沌沌漂泊数日，幸得覃十三发现收留……”

  “好哇！”何水生叫嚷起来，“哥哥还说与那巫师已割袍断义！”

  鲁捕头歉意连连拱手，继续道：

  “头七之后，神志渐醒。我想要寻回自己的尸身，隐瞒下自己的死讯，却不料尸身被江cháo冲出了暗渠……”

  事情后面的发展也不必多说了。

  何水生恍然：“是哥哥自个儿毁坏了尸体？！”

  鲁捕头没有否认。

  “别驾的嘱托？”

  鲁捕头依然没有回答。

  何水生难以置信看去，他实在难以理解，作为一个受害人，却主动掩盖自己的冤屈，甚至不惜毁坏自己的尸身，违背一贯坚持的忠义。

  “为什么？！”

  鲁捕头张嘴又羞愧难言，惨然不语。

  “因为钱唐的规矩。”

  李长安替他说。

  “十三家有言，钱唐yīn阳可以混杂，但人鬼定要分明。所已，凡人死成鬼，平日不得与生前亲友接触，甚至不能以生前的容貌、名字生活。”

  何水生瞠目结舌，冷不丁听着钱唐另一面的隐秘，脑子难免浆糊。

  鲁捕头黯然一叹。

  “我上有年迈盲母，下有两个年yòu的孩儿，仅凭我那发妻如何承担得住？”

  “水生。”

  他似在回答何水生，也似在回答自己。

  “我得活着。”

  …………

  “后来呢？”

  慈yòu院里填满了新鲜草药的气味儿，老医官、黄尾、秀才、货郎与乡下汉子们都聚在这里，就着劣酒冷菜夜谈，追问着后头的故事。

  “后来么。”

  酒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