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见家长·前
; 够了吗,该停下吗。

  可是江戍,你不生气吗?你该生气的。

  她几乎已经不受控地还要再说点什么,对话框里忽然跳出来信。

  “够了,梅阑。”

  “别作践自己。”

  爱一个人时,时间过得最快,也最慢。她大他两岁,却早忘了自己爱了他几年。

  她爱着人时最卑微的,最丑陋的样子,原来他都看见了。

  对自己说了多少遍这样的话,却仍抵不过那份不甘,仍要恨铁不成钢地去抢上一抢。原来不是话没有用,只是这话只有从他口中说出来时,才有最致命的杀伤力。

  “你知道我喜欢你啊。”

  “还以为你不知道。”

  一切得以挑明,大约出于破罐破摔,梅阑的骄傲第一次允许她直白地表明心迹,却不允许她在这样的场合让眼眶里的什么流下来。

  忽然有下属过来问:“梅姐,这两套衣服放在哪儿?”

  她扫了眼场上,指了不远处的架子,语气没有丝毫变化,笑着说:“挂那儿吧,回头整理一下还给衣服品牌方。”

  小姑娘得了指令走了。再低头时,有了回信。

  他说:“抱歉,我只爱她。”

  “你非常好,只有比我好上百倍的人才能与你相配。”

  她觉得可笑,为什么人拒绝时总是这样说。

  梅阑想说些什么,打了字又删去,最终再敲出的字节已然带着隐隐的乞求:“你没有一点喜欢过我吗?”

  “没有。我只当你是朋友。”

  没有哪一个爱你这么多年的人,会甘愿只做朋友。

  她没再回复。

  下属挂了衣服回来,只见副总监匆匆去了洗手间。

  梅阑泰然自若走了进去,直到将自己锁进隔间里头,才捧着被打散的攒了多年的爱恋,终于低声哭了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