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萝
��生,于是知道那并非熟悉之所。

  章开始悄悄摸过来,在她耳边极轻地问,你在看什么?

  她试图用最轻的声音回答,在看天空。

  可对话还是在洁白的房间里回荡。

  幸好时间临近闭馆,这里只剩下她们。

  那年暑假,她攒了一笔钱,跑到日本,在濑户内海的岛上住了大半个月,每天都在博物馆和各种装置间游荡,看它们在不同光线下的变化,看城镇如何在游客返航后重新变成岛屿。

  章开始住在她隔壁房间,被她发现在后院偷偷抽烟而认识。她自我介绍姓章、名启、字开始,是翘了暑期培训出来度假的美术老师。

  她们成了一起闲晃的朋友。

  那时她一度认真考虑退学然后随便找个小城市洗碗谋生。章开始一边猛灌啤酒一边笑她做梦。你一个手无寸铁的博士生,他妈没毕业连博士都不是,念的还是和我差不多难赚钱的专业。洗碗?干洗碗干得过朴实的劳动人民?你这小布尔乔亚的脑袋才应该拎去海里洗一洗。你做洗碗工还不如做鸡,劳动工具都是现成的。

  她扑过去掐她的脸,却被她反压在海边的长椅上挠痒痒,笑到瘫痪。

  海水浴最后还是没洗成,她的肩膀晒褪了皮。

  她在海风里送走了章开始,整理好行囊,准备搭第二天起航的船。

  陈希眨了眨眼。

  浅淡的晨光从遮光帘的缝隙间透进来,房间昏暗如同关了灯的水族箱。她就是那沉在水底还没清醒的热带鱼。

  热带鱼渐渐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地盘。胸口覆着别人的手,脖子枕着别人的胳膊,腿上压着别人的腿,有呼吸轻轻喷在颈后。

  空调还在无声地送着暖风,烘得她脸颊发热。

  她活动着手指脚趾,逐渐找回身体的知觉。肩颈僵硬,腰背发软,大腿酸痛,私处还有些火辣辣。是床上运动的后遗症没错,也部分归功于又高又软的枕头。

  她抠着床单,烦恼该怎么把头发拉出来又不吵醒室友。

  胸前的手突然向下摸去,插进双腿之间揉捏几下,掰开她的大腿,让一根圆滚滚硬邦邦的东西挤了过来。

  顾不得头发,陈希赶紧把屁股往外挪,却被一把拖了回去。阴茎抵在股沟下方,扭动着要往里挤,她拼命拍室友的手,“戴套,还没有戴套!”她不要怀着孕写论文啊!

  背后的身体僵住了。提着大腿的手慢慢放开,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