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施仇冷笑了一声,阴恻恻地瞪着华止,“你就任由她胡闹?”

  华止耸耸肩,温润的眸中满是无奈,“她的脾气,你再清楚不过。”

  施仇一掌拍在桌上,吓得上邪酒杯都没端稳,“你知不知道一旦你开始插手魔兽的事,仙界那般老混蛋就有无数借口弄死你。”

  她倒是破罐破摔,“我知道,反正他们想弄死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白衣缓步踏入屋中,默默听着一切,淡淡道:“若有人追究,皆是我戊戌宫所为,与她无关。”

  施仇恨不得上去一剑戳死他,“你说得轻巧,血麒麟入了苏州城,在众仙眼中便是上邪的纵容。”

  那百年佳酿劲头极大,红衣抱着酒坛子傻笑,显然又喝醉了,嬉笑道:“本就是我纵容的。”

  十七屁颠屁颠从屋外跑来,急匆匆道:“小公子,麒麟前辈醒了,说要见你。”

  一口回绝,“不见。”

  喝醉了又不代表她傻了,血麒麟见她多半是想求她去凉山解救其族人。

  十七的小脸纠结成一团,求情道:“小公子,他跪在屋外,我方才给他包扎伤口,有几道伤口都深可见骨……”

  施仇目光一暗,“十七,上邪冒着天大的风险将你一干兄弟姐妹养在城中,不是为了让你偏袒外人。”

  少年黯然低眉,诺诺道:“是。”

  顾轻冷冷地盯着恨不得将头塞进酒坛的某人,“你既有心,为何不救?”

  红衣抬眸,如雪的玉颜上染了些许红晕,眼神迷离,自言自语地唏嘘道:“还是个少年啊!”

  只有少年人才会觉得世上之事有心便能做到。

  啪嗒一声,醉得不省人事的红衣怀中的酒坛摔碎在地上,整个人从凳子上后仰倒去。

  华止一惊,急忙去接她,却忽闻一股梨花香,白衣如风闪过,一把接住跌落的红衣,瞧着怀中人红润的脸,眉头微皱。

  施仇当即将人从他怀中夺过来,死死瞪着他。

  华止瞧着红衣如染胭脂的侧颜,不由一叹,“竟真的醉了,看来确实心烦意乱。”

  顾轻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华止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以后会知道的,她其实千杯不醉。”

  血麒麟带伤在竹屋外跪了一天一夜,上邪喝得酩酊大醉,也睡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