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面惊恐。诚如郑淳所言，她曾在无数个夜里被噩梦惊醒，无数次梦见丈夫前来向她索命。

  “我怎么知道？这还用问吗？天下母亲，有哪个不把孩子当成心头肉，有哪个狠得下心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我且问问你，你还是人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有什么资格阻拦别人？”

  郑淳的声音越来越大，步步紧逼，柳如碧步步惊退，最后一屁股跌倒在地。

  而这时，周旁那些女弟子的神情已经发生了变化。她们看待宫主的眼神不再是尊敬不再是敬仰，而是厌恶痛恨……一个为了利益而残害亲生骨肉的人，如何能为人师表？为人尊长？

  郑淳又道：“人都是有感情的，我们追求长生，追求仙道是为了什么？为了更好的活着。若放下七情六欲，修行的意义又在哪里？整日打坐，为了权利为了强大而抛却所有，那将与咸鱼有什么区别？你……”郑淳指着柳如碧，摇头叹道；“你不配做碧瑶仙宫的宫主。”

  “噗……”

  柳如碧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

  李登远几人同时对郑淳竖起了大拇指，心中赞道；“好厉害的三寸不烂之舌，果真将这更年期老女人睡服得吐血了。”

  “说得好！”

  这时，一个突兀且如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受郑淳的感染，周围的女弟子们无不落泪，就连李登远那几个粗糙的汉子也是哭得稀里哗啦。

  姬如雪的眼泪簌簌而落，素手搀扶着郑淳，哭着道：“傻孩子，快起来，让为娘看看……”

  郑淳站了起来，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露出一张边哭边笑的脸。

  姬如雪抚摸着他的脸，手指从他满脸的胡渣子上划过，颤声道：“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我过得还很潇洒呢。对了，我来跟你介绍一下。”他兴高采烈，将白雅搀扶到姬如雪跟前，说道：“这位是孩儿的大老婆，叫白雅，亲亲快给咱娘见礼。”

  白雅十分乖巧，微微福了一礼，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婆婆。”

  姬如雪目光落在白雅的大肚子上，满脸欣慰地扶起她，笑道：“好好好，我王家总算是有后了。”

  “妈，悄悄地跟你说一声，亲亲怀的是道胎。”郑淳拽得跟个二五八万，好像有个道胎儿子了不起似的。

  姬如雪却道：“什么道胎不道胎，都是我的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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