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不起律师费
  红媚的工签下来了,三年,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还是很高兴,毕竟有了这张纸留在加拿大就是合法合理的。

  红媚给好几家移民公司打了电话,她多希望能够改变自己的留学生身份。这几年在加拿大读书,她已经喜欢也习惯这里的生活,她盼望在这北方国度久居常住。后来,她去了趟雷宾移民,就是因为雷宾移民在报纸上的广告占有半版之大,就是雷宾移民在写字楼顶部贴了块巨幅广告牌。她想这雷宾移民应该是有可信度的吧。

  从雷宾出来,红媚的心情糟糕透了,心里是拔凉拔凉的。

  雷宾移民办公室姑娘的话一直盘旋在耳边,每一次回响都如同千百根刺扎在红媚的心上。

  “红小姐在饭店里做银员,还是个现金工,肯定不能用来申请移民。雇主我们给你找,工资金额比移民要求的略高一点点,所有入税、失业保险金和养老保险金全部由你出,一年约六千左右,至少准备2年,律师,我们得不高, package price,三千,可以分两次付清。”

  我连律师都出不起,是没法找律师办移民了。

  下雪了。

  在这冬天的风里,一朵朵雪花,飞舞,旋转,飘落,坠地,细细绒绒的小雪花,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轻盈,像柳絮一样妩媚,像鹅毛一样别致。飘飘忽忽从高空中落下来的雪,有几朵贴在红媚的脸上,软软的,凉凉的,有几朵停在红媚的睫毛上,很快就化了泪滴,有更多地雪花落在红媚的头发上。

  红媚在街上瞎走瞎逛,身边大多数行人都在疾步快走。地上很快就白了一层,汽车碾压着这些崭新的美丽的雪绒花,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可是有更多雪花源源不断地在落下,不断地覆盖,仿佛要覆盖所有肮脏,所有忧郁,所有的不快乐。

  刚好经过咖啡时间,红媚推门进去,她呵了呵冰冷的手,要了一杯热茶,是暖暖手,还是暖暖心,在窗边坐下。整个咖啡时间里就只有她一个客人,天花板下吊着的电视机,正在播放雪暴警报。

  红媚望着窗外自由潇洒的落雪:唉,陈煜,我也不一定搞定啊。自己申请吧,不试试总是不甘心啊。实在不行,那就回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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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融没有食言,正月初一,他带上礼物去了小艾家里拜访她的父母,小艾自然是高兴地什么似的。

  女儿第一次把男朋友带回家,做爸妈的心里怎会不高兴,又怎会不忧伤,喜忧参半可谓是最最正常的。好在陶融从各个方面看,不是不错,而是蛮优秀。老妈就是嫌陶融是离婚的,可女儿喜欢,只见她春风满面,眉眼都在笑,这一点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