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汐
��后会好的。”

  “一个外科医生的黄金时段是有限的。你真的愿意看着我的这双手因在冰水里捞豆腐而生冻疮! 是的,以后会好,就是去诊所里给别的医生做助手。不!” 陶融摇头, “不,这不是我要的未来。 私立医院的工资高,我回国或许还可以供你在这里读书和生活呢。”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多久回来一次呢?”

  “回来......”陶融的内心有些飘摇,说: “五年里住满两年,对吧!我还有时间。”

  “你回国了,我们的家就散两半了。” 易姚甚是忧愁。

  “可我们的心是连着的。”

  外面的雪还在不依不饶地下,落在夏天时如翠绿的地毯现已枯黄的草地上,落在秋天时五斑斓而今已光秃秃的有些丑陋树枝杈上,不论过去是美丽的,还是让人生厌的,一切都被这皑皑白雪覆盖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

  陶融果然只打了个盹。易姚没有开灯,就这样坐在黑黑的客厅里。陶融做了点简单的晚饭,易姚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朦胧,路灯昏黄,陶融和易姚拿着那两只大箱子往机场赶去。

  陶融排队过安全检查,易姚只能站在离安检门几米远的栏线之外。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透过高大的落地玻璃窗照射进来,有细细地线条,很灿烂。

  易姚盯着安检门内陶融的背影,她的眼睛里闪动着点点光芒,她在心里告诫自己:别哭,别流泪,别让陶融回头时看见。既然让他回去,就该让他高高兴兴地走。

  安检完成后,陶融没有像易姚期待地回一次头再看一眼外面,或是她,而是径直地进去了。

  易姚的眼前是一片模糊,她一动不动如雕塑一般,仍站在那里,陶融的身影消失的瞬间,她那忍了又忍的泪水终于狂泻而出。 她的心开始下沉,她的双腿开始下沉,她微微扬起脸,阳光正好洒在她那流满泪水的脸上,竟是如此明亮,以致她只能闭上眼睛。

  安检栏线之外都是送机的人。来来往往,有的离去,有的新来。

  陈汐也是来送机,太太佟欣带着儿子回国省亲。安检完成,佟欣进去前,拉着儿子的小手最后一次跟陈汐挥手道别。

  离别时,总是送行人独自享受着那别一般的愁绪,或浓或淡。

  陈汐看着佟欣和儿子的身影消失在那道门里。

  “噢,你醒了! 你感觉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