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融
他蹲下,先检查老李的右胳膊,轻轻地弯了一弯, “这里没有大问题,擦了块皮,应是外伤,清理后,上点药,保持干燥,过几天就没事了。为了保险,还是要拍个片子看看。” 他低着头说话,很专注,接着又检查老李的烫伤。这时,老板粗糙的手抓住陶融的肩头,“你跟我一起送老李去见医生。”

  第二天,陶融去上班, 几乎每个人,包括老板都问了他一遍: “啊,那什么,你是个医生啊!” 有两、三个人还打听: “你是哪种医生? 家庭医生吗?还是专科医生?不会是给小猫狗看病的医生吧?你是有本事的人呢! 也在这里涝豆腐!”

  机械的操作单调的空间,只要有一丁点事情就可以激起百无聊赖的人们处于半睡眠状态的神经,随便一个话题就可以让人打发掉这乏味的一天。那几个在水池边涝豆腐的女人从八卦陶融开始,脑洞大开,向外无限延伸,聊得欢,聊得开心,还时不时诡秘地大笑一阵。 陶融虽然听不懂,但肯定多少跟他有些关系, 好不容易忍到下班。第二天,陶融没去上班,之后,他便寻了个借口再没去过豆腐厂,就连最后一张支票也是易姚去拿回来的。

  这已是隆冬飞雪的十二月,陶融又开始每天泡网和图书馆,这个时候几乎所有公司和工厂都在庆祝圣诞新年,鲜少招人,除非必须。易姚依旧每天去学校,下一周考完试就寒假了。

  又是毫无获的一天,陶融走出图书馆。圣诞也好,新年也好,这都跟他无关,虽然处处都装扮起来了,路边的树上挂了灯和大红結,建筑物顶上都立着圣诞的装饰和问候语。陶融漫无目的地一路闲逛到了购物中心,大喇叭里正反复播放着圣诞的歌曲。

  机遇,不论大小好坏,或许就蛰伏在你身边不远的地方,只是在什么样机缘巧合下,你会与机遇对上眼。 几年后,陶融仍对这个下午记忆犹新。购物中心大门边第一间铺子是家票店,实际上,那不能算是铺子,那只是在门边角落里隔出的一小块区域。卖票,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能放下票机器和一张桌子就可以了,很多票店再兼卖香烟和巧克力。陶融一进大门就瞥见票店的霓虹招牌上写着下次大奖:六千万。 花两块钱买一张票,也是买一个梦,做两天,哄自己高兴,就算中不了大奖,若能中个小奖也是件美事不是。

  当淘融走近便看见桌子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请人”,任何可以挣到钱的事情都是机会,机会来了。

  卖票的是个韩国老太太,那英语说得哦,口音极重,陶融连蒙带猜最后也弄清楚了:是让他周末上班,从周五至周日。第一周培训,没有工资,以后每小时七块五毛。

  这是极简单轻松的工作,只有预订票和退旧票的时候要格外细心些,千万别弄错了。这个票店的主人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