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四)
sp; 包括傅云洲在软磨硬泡下唱得“给我一个吻”,她也会每隔数年拿出来鉴赏一次,大荧屏播放,连同萧晓鹿那份高中典藏版。

  不得不说,傅云洲唱歌还真是……僵硬且高冷。

  去医院做检查,拿到报告。

  她看着单子,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镇静。

  考虑到江鹤轩哪怕有情绪——不管什么情绪——也杀不过来,她最先打了个电话给他。

  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他好长一段时间没做声。

  辛桐道:“可能是避孕药过期了。”

  “对啊,没错,”江鹤轩只管笑。

  “怕了?”

  “没,”不知是不是身处两地,江鹤轩现在说起话有一种随意的可爱,“我刚刚在猜我是不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

  “你是第一个。”

  “真好。”他说。

  辛桐不解其意。

  诸事第一个告诉他就是“好”?那江鹤轩短短时日的改变也是真的大。

  “小桐,我爸妈前几日来电,”不知怎得,他改了话头,“他们两个终于离婚了。”

  “想通了?”

  江鹤轩苦笑。“我母亲出轨,找了个做房地产的男人,还大她六岁。”

  辛桐回忆起那位严肃到略显神经质的女教师,样貌、做派,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会主动出轨的女人。

  “她压抑太久,我又不管不顾地走了,耐不住的。”江鹤轩话说得点到为止。“父亲一定要争这口男人的尊严,干净利落地去离婚,据说在门口吵起来,打作一团。”

  一男一女离婚前愤而互殴,那场面必然如同宰羊杀猪,当街不管不顾地哭嚎声,血腥到泛着鱼腥臭。

  “还好你不在。”辛桐叹气。

  “是啊,幸好不在。”江鹤轩道。“多亏你把我流放了。”

  他语态轻巧,不似愤懑。

  “小桐,直到他俩离婚,我才发现不管如何抵抗,我还是继承了他们的脾性。”江鹤轩缓缓说。“我太希望通过全然掌控一个人,来告诉自己你还是安全的,你还拥有她……”

  “可我又是那种爱防备人的家伙。”辛桐接上他的话。“我太害怕别人会抛弃我,所以相当抗拒把自己交付给别人,总给自己留有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