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泄露 下
天。

  现在非你不可,那以后呢?

  她没漂亮到祸国殃民,兜里也没用于傍身的金银。

  她会老,会随结婚生子愈发惹人厌烦。到那时,万一他们撕破脸,闹到上法庭抢孩子的地步,她会被对方的家世压制得难以反击。

  辛桐失神片刻,声音低低的:“我没求过。”

  我没求过你们喜欢我,是你们毫无理由地闯入了我一潭死水的人生。

  “我明白。”江鹤轩软下语调,一句刀子配一句糖,软硬兼施。“那些事已经过去了,要是你还不解气,同我说一声便好。我会找个时间处理掉自己,你别弄脏手……小桐,我是担心……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我们要在这里活下去。”

  见她低头无言,男人继续劝说:“傅家那两个不必多说,有傅常修在,伯母总归心有芥蒂。季文然人是不错,可要说结婚生子,也难吧。”

  昨个儿辛桐才冲他撂完狠话,合着他睡一觉就能神抖擞地见空下眼药。

  “鹤轩,我不知道。”辛桐叹气。“回来之前本想,我人都杀了,还怕什么?可醒来的第一个想法却是要瞒着你们。”

  她不知有心或无意,听得江鹤轩心一阵阵紧缩。

  “我不擅长做决断,你现在说让我选一个出来,我做不到。”辛桐道。“你就算把自己交到我手上任我处置,我也只能说——哦,就这样,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然呢?你想跪键盘还是跪榴莲?”

  “傅云洲,”江鹤轩似是挑出心里一根刺似的,同她念出这个名字,“我与他,你更在乎谁——小桐,我就逼你这一次。”

  辛桐抿唇。

  被二人提及的傅云洲此时赋闲在家,杯中的茶叶刚开始下沉。

  菊叶青的圆柱杯,上头有冰裂纹,连带一道儿送来的是几罐玉前金坛雀舌,是孟思远专门寄来给他解烟瘾的。

  男人套一件苍翠的羊毛衫,里头是几个月前买来的旧衬衣,像是月光照在冷松。

  所谓辞职待业,就该先吃茶再看报,下一步就提笼遛鸟。

  他小口呷着绿茶,喝到半途,还是没克制住去寻烟的手。

  门关忽得一阵响,傅云洲探身看去,发现是程易修通宵结束刚回家。

  他背着吉他,一身大红大紫地从哥哥身边飘过,眯着眼,口齿不清地来了句:“起得好早。”

  一看时间,早上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