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痛 (五)H
�肩膀。

  等回到上一个时空,一定把百草枯从他嘴里灌进去,烧烂他这张嘴,辛桐忍不住想。

  晚上他做饭,辛桐坐在靠椅,拽着脖子上箍得过紧的项圈。她套着男人的长袖睡衣,拖鞋太大嫌麻烦,便赤着脚。

  江鹤轩擦干手,摸了摸她的头,像在看一个龇牙咧嘴的宠物在嫌弃项圈质量。

  “明天早上我就走,”辛桐说。

  “嗯,”江鹤轩敷衍地回应,显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辛桐轻佻地笑了笑。“我是怕文然知道会难过,不是没办法跟你玉石俱焚。”

  江鹤轩抬起右手,手肘撑在桌面,虚虚地捂住半张脸。阴沉沉的眼眸透过指缝去打量她,嘴畔含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这么爱他,还跟傅云洲上床吗?”他说。

  辛桐撇过脸,犹豫了一下。“我又打不过他。”

  “我觉得不是。”江鹤轩伸手,把她的脸掰过来。他给辛桐留了最后的那么点可怜的自尊心,没把话说绝。

  是的,要玩玉石俱焚,辛桐当然有办法,但她一直没有。

  “因为我问心有愧。”她呼出一口浊气,过了很久,才勉强接上话。“还因为我是个婊子。”很难理解吧,傅云洲都那样对她了,她居然还会对他动心。

  “我总在犯同样一个错误,”她接着说,起身去倒水。

  厨房内炖着的鸡汤咕噜咕噜地响。

  “喝水吗?”辛桐握着水杯走到江鹤轩身边,先凑到唇边,浅浅抿了一口。

  江鹤轩接过她手中的玻璃杯。

  辛桐面色不改地道了句“喝光,我重新倒”,而后见他没有防备地喝下,伸手拿过玻璃杯,转身回到厨房,悄悄吐掉压在舌底的那口水。

  她摁着胃部,逼迫自己往外呕出几口酸水,四肢百骸渐渐酸软,吓得她又狠锤了几下腹部,吐到胃一阵绞痛。

  辛桐面色惨白地跪在洗手台边缘,愣了一会儿,而后颤颤巍巍地站起,冷水洗脸。她打开冰箱拿了罐饮料,出来时,男人已经睡去。

  江鹤轩忘记查她的手提包了,他应该查的,兴许是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说来可笑,但刚上完床的男人最容易下手。

  这故事告诉我们——发短信和消息记得阅后即焚,聊天想说真心话要脱光了到温泉中央,别随便喝别人递出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