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 (四)
可要说什么?他又不知道了。
“你家就是离市区远,其余都好。”辛桐道。她脱掉鞋子,规矩地摆上鞋架。
“我还以为你会觉得简陋。”季文然声音小小的。
辛桐摇摇头。“易修几年前和哥哥闹,搬出去住过一段时日,住月租酒店。”
季文然点头,表示在听。
“花大约是一个月一万五,不算贵。”辛桐说。“但怎么想都很可怕,对吧,远近没有人活动,你一按铃服务生就幽灵似的冒出来……所以我后来劝他要么自己在外面买一套房,要么就搬回来住。”
“晓鹿和优白住得就很好,离夜市近,离市中心也不远。他们就两个,住每平方万把块的小区其实足够,晚上可以手牵手出去吃烧烤,定时请清洁工也不用神家务。”辛桐继续说。“跟哥哥住也可怕,除了佣人,就我们三个,易修三天两头不在,哥哥常年加班。最恐怖的是凌晨两三点,傅云洲回家……简直是夜半鬼敲门。”她一边说,一边点亮屋里的灯。
季文然猛地拥住她,没头没脑地笑。
他很开心她喜欢自己的小窝,这里面装有他所有珍贵的东西。
吻杂乱无章地落下,比起吻,倒像是小动物拿冰凉的鼻子在嗅着面颊。
文然,你是只狐狸,不是——辛桐在心里碎碎念到一半,突然想起狐狸也是犬科动物。季文然可能就是一只跟犬类走得比较近的呆狐狸吧。
他眼眸澄澈地倒映着她晕红的面颊,好像在问——“可不可以?”
辛桐攀着他的脖子仰头去吻他的唇,不晓得男人是不是在这种事上都无师自通,他一下子便通晓了呼吸的节奏,捧住她的后脑用力地吸吮,手指撩开她的长发,触到长裙的拉链。
“睡地上会着凉,”辛桐抵住她,说了句玩笑话,“而且我不觉得你抱得动我。”
季文然赌气似的将她横打抱起上楼,突得成了新娘进门,辛桐搂着他的脖子时断时续地小声惊叫,害怕他一个失手让自己顺着楼梯滚落。
他把辛桐扔到床榻,自己跨坐在她身上,自带媚态的狐狸眼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怪严肃地开口:“小桐,你要考虑减肥了。”
辛桐气得揪住被子踹他一脚。“你怎么这么多事,让我吃的也是你,嫌我胖还是你。”
季文然歪头笑了下,道歉般地吻她。
思想打成活结又松散开,如柳絮在风中飘荡,身轻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