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与委蛇
��贫嘴,一个成语总结就是“阴阳怪气”。旁处胜不了,嘴头总要讨点甜头,她也是捏住傅云洲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跟自己动怒才敢讲的。

  傅云洲微微挑眉,合着小姑娘是一边喝着自己付账的咖啡,一边拐着弯骂人。上回暗搓搓拿《倾城之恋》甩脸子他都没挑明了算账,这会儿又来。像她这样的贫嘴孩子天生欠教训。

  “哦?我不够温和吗?”傅云洲道。

  “如果您把摁在墙上强奸的行为理解成是温和……那么是的。”

  肏都肏了,装什么翩翩公子。

  “一天不见,胆子倒是大不少。”傅云洲说,未见怒意。

  “又能怎样?上都上了,难道你那么想看我表演当场自尽?”辛桐葱白的指尖敲打着桌面,脸上分明是讥笑。

  这话她早先就说过,是自嘲也是对抗。

  要是想看我唯唯诺诺地求你,换人吧。不就是被肏了还没法反抗嘛,睡一觉,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这倒不用,”傅云洲说着,曲起的腿向前伸展,侵入辛桐占据的领地,鞋子贴着她的脚边逐渐向上。赤裸的小腿瞬间感受到了皮革质感。

  辛桐狠狠踢了下他的腿,猛然站起:“不是说买衣服吗?走吧。”

  傅云洲心情甚好,便任她不过火地胡闹。

  他不生气是在给甜枣。辛桐也知道他是在给甜枣。

  她被傅云洲带到平日里只敢匆匆瞄一眼的专柜里试衣,导购小姐估摸是看在傅云洲的面子上才殷勤得恰好,不吭声,但只要辛桐的眼神停在某件衣服上的时间比其他衣服的略久,便会自觉地拉出衣裳为她展示。

  傅云洲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过放在台子的杂志翻动。柜员为他送上一杯大麦茶和一杯柠檬水,搁在手边,又给辛桐端了两杯,让她选。

  辛桐一手拿着装有柠檬水的玻璃杯,一手挑起标签瞧了眼,难以想象这样普通的纱裙能炒到几千、几万。

  瓷砖地面光可鉴人,柜台也被擦得锃亮,一眼望去全是白的,墙壁是白的,柜台是白的,手上的蕾丝裙也是白的。广告屏上悄无声息地展示着那些菱角分明的模特,从硬照到秀场,一张张恨不得写满“快滚”二字的脸。

  活像在一个冷藏室,四周嗡嗡地冲你脸上喷冷气。

  “这件是本季新品,仲夏夜之梦主题。”导购小姐介绍,“才从法国空运来,只拿了五件。”

  傅云洲放下杂志起身,走到辛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