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游113-114
�韫铎走至庭院树边,在石桌旁坐下。

  “不是甚么重伤。”

  “你昨日伤口红肿,起了高烧,很是凶险!人也烧糊涂了,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胡话。大夫只说你身子骨好,方扛了过去。若不然,恐要烧坏了脑子!”

  “我说了甚么胡话?”

  “就说‘玉螺’、‘浇浇’云云,反正我也听不清,你要浇甚么萝?是你买的花花草草还是锦鲤?我们若去了西北,便将这些事吩咐给下人好了。”

  谢韫铎半晌不说话。

  “阿铎,今日金陵城中出事了!昨个鹿鸣宴上,江宁知府殷图瑞没了人影儿,今早尸首在秦淮河中被人发现,都说是惨遭北虏毒手。仵作验尸,说是中了蛇毒,你说怪不怪?鞑子乔装成水上傀儡戏的艺人混入鹿鸣宴,用得是利箭大刀,砍杀一片,何需用蛇毒单单去暗害他一人?他还比那汪钟醇更金贵些?”

  谢韫铎想到昨日如意巷殷宅亦是素白一片,他听苏府下人道,那殷图祥遗孀已故。

  他不由想到殷图瑞与她二人不伦之事。

  二人同一日身亡,何等凑巧,只怕其中必有蹊跷。

  卫柒还在说那北虏之事,见谢韫铎不言语,道:“阿铎,我们何日出发?”

  谢韫铎忽道:“阿柒,那个磨喝乐在哪?”

  “甚么?”

  “七夕前夜,文庙的货摊上买的磨喝乐,是个女童模样的。”

  “哦哦,被我扔储物间柜子里了。那么个小泥人,花了二十贯,太贵了些。虽无甚用处,我亦未曾扔了。你要那玩意作甚?”

  “你去取来。”

  “哦。”

  卫柒放下手头的剑,挠挠头,去储物间寻那磨喝乐。若不是他同阿铎好好聊了天,真担心阿铎昨夜高烧,烧得脑子起了异样。

  谢韫铎接过那满是灰尘的磨喝乐,用衣袖好生擦拭。

  那女童积灰的脸儿,渐渐显出白皙面容,两颊还带了红晕。一双眼儿黑白分明,长睫翘翘。

  他拭那乌黑头发,两个小揪揪蓬松柔软。

  如今再瞧,这磨喝乐小女童不知为何竟有些像她。

  他用指腹摩挲她那小揪揪和红扑扑脸蛋,双目隐含眷恋。

  卫柒拿眼瞟谢韫铎那模样,竟是他从未见过。

  他心不在焉地拭着手中那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