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身型应该是高大的,笔挺的,此刻却像是蜷缩起来了,像是被压制得严严实实,躲在龟壳里的软肉。

  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宴宴,嘴微张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也想不通他能说什么。瞬间抽去了大半的人气。

  宴宴没有想要探究这些的欲望,用力合上门。

  他就站在那扇门前,有些颓唐的佝偻着腰,低着头藏在阴影中的眼睛一片赤红。

  殷离的掌心是被指甲扣破的血痕,小臂上泛出的青痕厚重可怖。

  他皱着眉思索着什么。

  宴宴说恶心他,不想看见他,殷离抓着头发陷入一种近乎绝望的境地。

  就像是回到小时候,时不时被母亲那双写满责怪和谩骂的凝望着的片隅一样。

  让他如坐针毡,芒刺在背。

  无措又茫然。

  为什么爱无法降临,而恨永远存在。

  他像一个装满了悲鸣的容器,里面盛了满满当当的质问。

  殷离游魂一般,往前走,漫无目的不知道要去哪里。

  树影婆娑,在风中晃晃荡荡。殷离想要和孤魂野鬼为伍也入不得群,一个人的边界旗帜过于鲜明,淡漠警惕的气场让人无法靠近。

  ……

  宴宴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小宴归很乖像是天生就能感知到妈妈一个人不容易似的,不爱哭也不闹腾。奶冻般的小脸上总是平平静静的,偶尔见着宴宴朝她张开怀抱便会笑得特别开心。

  宴归还小,起初看不出什么模子,好像所有小孩刚刚脱离母体的那段时间都是看不清模样的,顶着皱巴巴的小脸蛋,苦哈哈的发出阵阵哭声。

  现在到有点宴宴的模样了,致的眉眼配上笑的时候最明显。宴宴每次心里软得不像话,想把全世界给她似的。

  在家里待了有段时间,殷离也没再出现。

  这天眺昭打了个电话给她,宴宴又开始去他的面包店工作。宴归很乖,被眺昭抱在怀里的时候也不哭不闹,睁着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要去捏他的脸。

  眺昭这个人平时懒懒散散的,唯一认真劲儿全用在那些小蛋糕上面了。宴宴听他说,自己好像是美术生,把这门技术全用在了蛋糕上。

  也见过他在蛋糕上作画,那双手像是有魔力一样,没一会儿便是一副姣好的画卷。

  龙图腾,海浪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