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章
p; 冬日的冰消融殆尽,柳枝在河边的大鹅卵石缝隙里长出,枝条抽了芽,舒展开来。

  就是在那一瞬间,肚子一阵抽疼,宴宴眼底扫过一串白。

  清明了一阵,看到了对岸的花,一大片摇晃晃的,白色的低垂着,是铃兰。

  奶奶很久之前说过,你爸爸妈妈他们啊,被葬在一片荒地里。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长出了一片铃兰,风一吹就摇一摇的,像风铃一样。

  那块铃兰地对面是一片河。

  宴宴额间是密布的冷汗,好像有什么东西破了,掉了水顺着大腿往下流。

  那是第一次无关于羞耻与欲望的体液,宴宴艰难的支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

  想要再看一眼对面,她被两种情感撕扯着一瞬间同时找到了皈依和羁绊,宴宴感知着肚子里传来的疼痛,被折磨的想要发笑。

  眼角跌落的泪也跟着跌了下来。

  宴宴嘴里呜咽着什么,捧着肚子的手也跟着颤抖。

  被密密麻麻的冷汗覆盖,痛得生硬。

  恍惚间就跌进了一个怀抱里,带着淡淡的奶油味,宴宴抓着他的衣角,细细碎碎的叫喊着。

  那人好像在奔跑,风刮过脸把头发都扬了起来,蹭得脸痒痒的。

  接着就一阵透亮的白光,冷硬的注目下看不清藏在口罩下的脸。

  宴宴被疼痛支配着,感知着那股力量从身体剥离,像是卸掉了什么似的,又得到了什么。

  被哭声安抚着,宴宴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四面白墙,浓烈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子,宴宴皱着眉,蜷缩的指尖也跟着抽动。

  也惊醒了身旁的人。

  宴宴看清那张脸,神色变了变,越发苍白。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没有意义,侧过头看着窗外,被屋里裹着一阵难受。

  像只被卸去脚的鸟,飞不起来,钻心的痛。

  又想到什么,宴宴拔掉手上的针管,赤着脚踩在光洁的地面,透骨的凉。

  就要往外跑,被殷离一把抱在怀里。

  宴宴不说话,使了劲要挣脱,整个人都崩溃了。

  蹲在地上,哭的有些厉害。

  呜咽着哀嚎:“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