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
�来。

  床上的人还在睡着面色好看了些,白里透着粉,唇色也有了,上面挂着几道深深的牙印。

  殷离皱着眉,扯过身子想要起来拿药。

  倒吸了口凉气,腰腹阵痛。他背过身掀起衣服,看着绑带下浸透的血水,有些快意的扯出个笑。

  那个地方有道新伤,从腰蔓延,狭长深刻。

  刚刚在清醒的间隙殷离给自己来了一刀。

  算不上虚情假意,也并非所谓的等价补偿。

  他的腰侧有两道刺伤,留着虬结的疤,肉色的,扭曲着。

  第一道是母亲死后他给自己的。第二道是他第一次失控强上了宴宴时自己捅的。

  母亲死的时候,他冷眼见血流,麻木冷漠,像是观看行为艺术一样新奇的目光。

  殷离至今想起就会失控,那不是他。

  那次见宴宴抱着别人献吻的失控较之更甚。

  殷离知道自己不正常,第一次对做个正常人产生了些想法,却怎么也想不通正常人应该是怎样。

  他见着床上躺着的人,心底还是滚烫的,想要触碰她,拥抱她,亲吻她。

  想要和她做所有恋人应该做的事情。

  他想要在月光倾洒的屋子里拥着她跳舞,看她笨拙的惦起脚尖时不时地踩到他的脚,然后俏皮的吐着舌头,一脸心虚又张扬的和他说对不起。

  他们可以养一只猫,在夏日午后,热意渐退时两个人窝在沙发里,看着电视屏幕里放着些男女秩事。她关心风月,他只在意她。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喜欢上玫瑰,他们可以在种满玫瑰花的庄园里,放着两个躺椅。不管阳光正好还是烟雨蒙蒙,两个人都靠在上面谁也不理谁。她可以鬼马行空胡思乱想,他只用想着她就好。

  不是现在这般,她厌恶他又不得不伏低着以求逃离他。

  殷离嘲笑自己自作自受,又想不出更好的方法。

  他第一次觉得迷茫。

  床上的人睫毛颤动着,让他没由来的心慌,殷离不知道怎么面对一张写满绝望的脸。

  伤口更疼了。

  刚刚起身拿的药还没来得及涂上去,估计等会见着他,小姑娘心火太旺,更难受。

  他正打算着要出房间。

  刚站起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