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隔日宴宴又是撑着腰起的床,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变质发酵成青紫色,像盖着淤泥般。

  脚裸间又套上了那个挂着铃铛的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发出清脆的响声。

  跟个人形警报器似的,宴宴有些麻木,小脚在床上泄愤似的扑腾了几下。

  用力过猛,宴宴倒吸了口凉气,抬起纤廋的臂膀,看着上面的印子,触目惊心。

  殷离铁了心的要她怀孕,唯一的药也被拿着了,宴宴有些烦躁。

  扶着腰躺在床上思量着,一阵无妄。

  腰间的胀痛和下体的刺痛,像抽丝剥茧般顺着神经往上顶,连着天灵盖都隐隐作痛。

  怀里抱着个枕头,宴宴有些难受,她现在举目无亲,丢了也没人发现。那些泔水街的姨婆想找她也难。

  她眼神有些失焦,轻轻的叹了口气。

  垂眸一言不发的模样可怜兮兮的。

  殷离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小姑娘不高兴,确实也没高兴过。

  自从他把人强硬留在自己身边后,她没一天开心的。

  殷离觉得奇怪,他想不通,从来都适用的法子在宴宴这里怎么就失效了。

  他一开始就想着把人留身边,管她开心不开心,自己乐呵就行。毕竟他活这么久,真正快乐的事情一件也没有。

  挺让人失望的。

  不记得是谁说过,殷离你要好好的活着,做一个正常人,慢慢的习惯了,你就会开始快乐了。

  殷离这种人,商人秉性,寻求利益最大化。加上脑子有点毛病,情绪不稳定,时不时地发作。

  骨子里的冷漠,带着点儿反社会人格,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一直按照那人的说法循着最自然的方式生活。

  心理医生,吃药,治病,伪装。

  他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杀生时,吃斋念佛的母亲那双惊恐的眼神。

  殷离读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沉默的抓着手里奄奄一息的猫,血糊了满手,有几滴溅射到了眼睛上。

  看着估计场面诡异,却也没有被抓现行的无措,顶多就是觉得好玩。

  母亲颤颤巍巍的指着他说是怪物,殷离也没什么感觉,只是笑了笑。

  他擅长伪装,那些打交道的人在他看来都是死尸,和他一样腐烂恶臭,交流一下无所谓。反正面具黏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