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鹿呦呦
,说道:“我要在这窗边看一看,你到别处去吧。”

  那仆役茫然无措,道:“小公子”

  不弃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挥手道:“快些,有事我会喊你的。”

  韩松和十九见那仆役真的犹犹豫豫往外走去,笑成一团。不弃见两人跑来,还有些羞愧,小声解释道:“今天撞着了,平日里他们也不听我的。”三人趴在窗格边的阴影里。韩松先看了一圈,见里面没有许多人。刘将军坐在主位,一边坐着两位亲信,几人都穿着轻便,一望即知身上没有兵器。殷昀坐在角落里,脸色有些苍白,唇边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与刘将军对坐的是那位瘦小的郁州牧,也是带着几位亲信,后面还坐着一个垂着头的窈窕女郎。

  她凑近一点,正好听到岑斐成有些喉音的声音,悠悠地说道:“上古的事情,老朽无法分辨。但在眼下的年月里,七国禅让,不过是个传说罢了。”

  他停顿片刻,又说道:“刘将军以为如何呢?”

  刘将军说道:“刘永不过是一介武夫,讲不出什么道理。自从朝廷事变以来,在这里坐困愁城,不知道该如何举动。岑公对时局的见识,是在下所不能及的。岑公既然来了,不论有什么筹划,在下一定鼎力支持。”

  他语言十分恭敬,岑斐成听了却只落寞一笑,说道:“将军何必如此客气。岑某不是他韩正声。我在绵城呆了几日,已经知道张缄过境时,这郁州牧的名号,都叫不动江上的一艘渔船。今日虽然是将军来迎我,实则是我来投奔将军。所以将军这句话,应当由我来说才是。岑锦碌碌终身,如今身边除了幼子,只剩一点虚名。将军有什么筹划,老朽唯命是从。”

  刘将军听闻此语,没有说话。但室内的气氛却似乎悄然变了。岑斐成端起酒盅,慢慢饮酒。他身边几位亲随却没有这样的淡然。一人表情悲愤,两人却面露期待之色。

  两名侍者端着几案进来,一人的案板上放着酒壶,一人盛着酒盅。两人见岑斐成的酒空了,都走上前去。

  刘将军语调里显出一点笑意来,慢慢说道:“既然岑公如此开诚布公……”

  他话音未落,那端酒盅的侍者横抄起手中几案,对着面前岑斐成劈头打了下去。那深色长案原来是铁器制成,背面钉着尖利的长钉。一击之下,当场把这位瘦小州牧的花白头颅打得粉碎!

  所有人都呆住了。那表情悲愤的亲随目眦欲裂,猛然站起,指着刘将军怒吼道:“刘永!你要杀人夺印——”他话音未落,身边另一名持酒盅的侍者也反转案板,对他当头一击。这一下却没有先前的成功,铁齿卡在头上,没能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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