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青霜
��法讨好许謇。你不怕死,也不怕脸上刺字,为仇人奴婢吗?”

  韩松确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繁多的刑罚,闻言不由伸手摸了摸面颊。傅易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我说你不知者不畏,难道不是吗?”

  韩松想了想,道:“那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看傅易显然不信,说道:“我想祖父是秉直道而行的人,不会做坏事。是刑罚不公正,虐待无辜的人。纵使施加在我身上,我又有什么可羞愧的?”

  这番话说出口,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轻薄:恐怕只是对面临的打击缺乏了解,才这样无所畏惧罢了。傅易闻言叹了口气,道:“世间的刑罚不止加在人自己身上,更要令其亲爱者痛苦,见仇者畅快。你纵然问心无愧,却叫我如何去见你叔父?”

  韩松听他语气柔和,也笑了笑,说道:“将军既然这样想,那应当理解我才是。我眼看你遇险,怎么能一言不发呢?”

  这时候,脚下潮湿的舷板忽然一阵摩擦晃动,厚厚的船舱外传来模糊的呵斥呼哨声,应当是这艘大船靠岸了。

  韩松轻声道:“事到如今,将军也不能阻止我,不如就顺着我说吧。”

  傅易沉默片刻,说道:“提到我时,你就说有郁州先生的遗书,交给我保管。”

  韩松听他语气不容置疑,顿觉不安:“可是——”

  傅易说道:“我自有办法。”

  韩松还要再问,正在这时,暗处传来咣当一声,是门栓落下的声音。

  傅易站起来,身上锁链一阵脆响。韩松言语上逞英雄,但事到临头,不免胆怯起来,险些往后退去。她心道这样更让傅易担忧,反而几步走到他前面。

  一人走近来,走到木笼前。此人身量颇高,穿着文吏的袍服,手里提着一盏小灯。光线低垂,他的面孔反而看不清楚。韩松见他提灯的袖口上有一块墨迹,看起来是个书吏。

  书吏打量韩松一番,说道:“这位便是郁州先生家的小公子吧?”

  韩松不料在这阴森潮湿的舱室里,这人如此彬彬有礼地对她说话,颇觉离奇,她答道:“是我。”

  “小公子名叫什么?有何凭证吗?”

  韩松一时茫然:“还有人想冒充我吗?”

  这书吏说道:“就算是钦犯,也需验明身份。”

  傅易往前走了一步,看起来颇有怒意。韩松怕他阻止,抢先说道:“我叫韩松,松柏的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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