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夜下悲喜乍现
,口罩外的眼睛苍老但锐利,她摇摇头,听着听诊器神情更加严峻,“这不好说,来姑娘,吸气——呼气。”

  方清樾吸气,接着就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蔫蔫地扒着江澜的胳膊。

  “听着没那么重,但这次流感挺不好说,先退烧吧,是门诊打针还是?”

  “拍片吧大夫。”江澜抬头说,“不确定的话做肺部ct,主要是这几天我没见她,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我怕烧退不下来,想先办住院。”

  医生本以为这么不负责任的家属还要分析利弊好好劝,没想到对方直接要住院,她终于放缓了脸色,“系统治疗也能给你们省钱,住院当然最好,只是现在呼吸科满人,加床都进不去了。这样吧,急诊住院,过几天再转?”

  “行,那待观室还有床吧……”江澜心想乱糟糟的大房就大房吧,好歹有个床睡就不错了。

  “有,”医生看向电脑,扬扬手说:“出门沿着小道走到尽头,10床,交完钱给护士站看一下。”

  好的,就跟闯关打怪一样,只要交好钱找对路,程序流程走下来简直雷厉风行,就是一个人来陪急诊实在勉强,江澜觉得自己像连轴转的陀螺,更可气的是款处的设备出了问题不能在线支付,还能比这更惨吗——她把单位发的过年红包全交上,只剩一个瘪了的红皮。

  过年的快乐顿减百分之九十,江澜第一次看住院的押金条生出几分哀怨。

  护士抱来监控,江澜拉好帘子,哄着缩成一团的方清樾脱卫衣,让人侧过身来,手伸进秋衣里解开胸罩。

  “岚姐、岚姐,我、我冷。”小朋友牙齿打战,抬起眼睛看她,眼神不像之前那样冷静,而是摇曳着薄薄一层水光。

  “乖,一会儿就好了。”

  “手、手麻……”

  “嗯,你缺氧了啊,一会儿就好了。”

  江澜不厌其烦地安抚她,边说边撩开秋衣,让护士贴上贴片,之后盖上被子。

  抽血,吸氧,扎留置针。急诊效率高,几个来回就把方清樾稳在病床上,帘子放下来自成一角小空间,江澜歪在旁边终于缓过劲来,内衣全部湿透了,她拢了一把碎发,声音有点哑。

  “宝宝,你这年过的太惨烈了吧。”

  方清樾闭着眼没有吭声,好像已经昏睡过去了。

  “所以我没法联系到她的家属!?”

  江澜好不容易偷闲溜出来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她挎着一只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