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
;小木屋是典型美式乡村风格,木门上挂着块儿锈色马蹄铁,旁边的窗户里头窗帘紧闭,没有灯光渗出。

  骆希敲了敲木门,没人答应。

  她开口:“子默,是我,我给你拿药来了。”

  回应她的只有猫头鹰的咕咕声。

  她抿嘴思索,手指在药盒上轻轻敲打,几秒后她环顾四周,见没有人,才掏出高子默的钥匙插进锁孔,咔嚓一声开了锁。

  闪进,反手关上门,落锁。

  房间没开灯,但屋顶上方开了扇小天窗,月亮淌在屋子中央的大床上。

  木屋没有空调,只有顶上的吊扇呼啦呼啦转着圈,将奶油般的月光搅得稀烂。

  床上鼓起一团,高子默似乎真不太舒服,骆希听到两叁声隐忍的唔嗯声。

  她走到床边,借着淡凉月光,看清楚蜷成一团的少年。

  他没穿上衣,薄被盖到腰腹位置,赤裸的肩背壮年轻,皮肤被浸得好白。

  金丝眼镜搁置在枕头边,黑长刘海垂下,微颤的眼皮上有海藻般的阴影丛生。

  骆希俯身轻唤:“子默?你还好吗?我拿药来了,你先别睡,等吃了药之后再睡。”

  高子默还是没有反应。

  骆希伸手,轻拂开他额头的碎发,手掌压到额上探了探温度。

  人没发烧,也没出冷汗。

  “子默?高子默?”

  骆希声音放软,指尖蜻蜓点水,飞过少年的下颌线,降落在他的肩膀处,推了推:“你哪里不舒服?我去叫营地医生来好不好?”

  她越靠越近,心里想的是,都离这么近了,怎么这小孩还不动手?

  在来营地的大巴上高子默并没有拒绝她的接近。

  骆希从一开始的装睡,到后来真的昏昏沉沉睡过去,醒来时她和高子默两人头抵着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做同一个梦。

  “……水……”床上的少年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骆希听不清,手撑上床垫,整个侧脸几乎贴在高子默唇边,问:“是想喝水吗?”

  晚餐前她洗过澡吧?身上散着淡淡花果香。

  甜点吃了黑森林?樱桃酒的气息窜进高子默鼻腔,流火一样闯到他喉咙,烧得他口干舌燥。

  眼睛睁开细缝,骆希的侧脸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