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根骨头秋刀鱼(二连更)
  飞快跑过红胶跑道,嘴里呼出一团团成形的白色棉絮,到了校门口高子默跟保安室里的几个黑衣安保大哥交代了一声,从小门走出去。

  跑腿小哥把封了口的小牛皮纸袋递给他,高子默拿起手机想给他签码,视线有些发散,才发觉自己打球时取下的眼镜忘记戴上了。

  他没直接打开袋子,等回到校园里时才从没被完全封死的袋口往里看,确认是他买的东西,又一次跑起来,乌黑发丝是冬日里翱翔的雄鹰羽毛。

  骆希一整个早上排课都在实验楼音乐教室,他直接去那找她。

  音乐教室是多功能阶梯教室改的,靠近走廊的窗帘拉得密不透光,高子默还没走到教室后门,已经听到里面传出的歌声。

  卡西莫多、弗罗洛、孚比斯,叁把截然不同的男声将他带回到初二那一年。

  新来的音乐老师年轻貌美,说话是山涧流水,笑容是春日暖煦,教课不像之前的老太太按部就班死气沉沉,不刻意讨好富家子弟,又没什么尖骨头般的脾气。

  软乎乎一团,太好相处。

  同学们都喜欢她,被吹了迷烟似的围着她,连郑谦乐都说上学总算有了点儿盼头。

  可高子默本能地讨厌她,觉得她的笑容好假。

  戴惯面具的人总会对同类很敏感。

  直到那一堂音乐鑑赏,幕布上灰蒙蒙的音乐剧他没兴趣,却总被靠在墙边坐的那人吸引了目光。

  明知道追着那光而去,自己还没游到水面就会被密密麻麻的渔网网住,可他却抗拒不了骨子里的趋光性。

  像那些深夜里追着手电筒强光,拼命浮出海面的秋刀鱼。

  可就这么看见骆老师流泪了。

  眼角闪过碎钻星芒,转眼消失不见,可能碎成了一地月光。

  是看到什么哭了?

  少年的视线挪到投屏。

  比起当今许多舞美华丽细致的音乐剧,那一版《巴黎圣母院》的舞台可以说是简单直白,在橘黄色灯光光影交错的舞台上来回滑动的石雕场景也略显粗糙,但不妨碍半张脸画上丑陋粗线条妆容的卡西莫多,歪着脑袋捧着自己胸口,对心上人深情演唱。

  ……ma maison si tu veux, ce sera ta maison……*

  不知被什么勾住了魂魄。

  那一夜回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