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根骨头黑鲶鱼
�交通疏导完了经过交通事故地,才知道死了人。

  十字路口中央,电瓶车被撞得七零八落,小车前保险杠脱落车灯破裂,车轮旁血迹鲜红,黄色兔耳头盔甩出老远,血染红了死者浅棕色羽绒服,肇事车主呆坐在车旁,医生护士已经在拾自己的设备,交警疏导着泥泞不堪的交通。

  骆希按开些许窗帘往外看。

  只是见到那滩血,她已经煞白了脸。

  被重新攥进高子默手中的手指,倏地感觉到一阵强有力的握压。

  骆希回头,上一秒还在她耳边问着今晚安排的高子默,此时也安静了下来。

  脸色不多好看。

  压下胸腔里翻滚起的悲伤,骆希把窗帘阖上。

  在这件事上,高子默和她是相同的,是能感同身受的。

  过完圣诞就是元旦,是高子默亲生母亲的忌日。

  也是骆希父母的忌日。

  尽管交通堵塞关系晚了不少时间,骆希还是坚持让严伯在两个路口外把她放下,还好今天穿了平底鞋,她迈开着两条酸痛的大腿跑回学校。

  同办公室的老师都出去了,骆希从第二节课开始排了课,她给鱼缸撒了些鱼饵,灌了一大壶热水准备去校园另一角的实验楼先练一会琴。

  她没忘了姚冬楠的事。

  昨晚大半夜姚冬楠在酒店醒了给她发过信息,说今天请半天假调整一下状态。

  办公桌上锁的抽屉打开,在一沓沓五线谱手稿下,骆希抽出一部旧型号的苹果手机。

  手机屏幕黑着,放这么久也该没电了,她把旧款大插头的充电线也带上。

  练了半小时琴,插在教室角落充电的手机能开机了。

  骆希蹲在墙角按开通讯录,里面只有一个电话,她打了出去。

  对方一般没那么早起床,电话响了许久自动挂断,她再打,这次响了几下就被挂了。

  再打了几次,那边才接起,一个男人忍着起床气,对着话筒骂骂咧咧:“真是没完没了了……骆小姐!高太太!这也太早了吧,我才刚睡着!”

  对方的无礼骆希并不恼:“我就一件事,听完了你再继续睡。”

  那边还有女人黏黏糊糊的呢喃埋怨,男人捂着话筒好言安慰,才再接起电话:“说吧说吧……你不会还要我调查高先生吧?你都嫁给他了,按理来说很多事情你去查应该比我还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