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魑魅
�拖地,口角鲜血淋淋,正在生吞活鸡。”

  “此鬼被发现便起身扑向妇人,吹了一口气,妇人应声倒地气绝。”

  “四邻敲响驱赶天狗的锣鼓,另有猎狗狂吠咬住白鬼,白鬼奔逃出村不见,村人战战兢兢未敢搜寻,待天明顺着血迹寻去,便看到田头多了一颗小树。”

  “大家近前看,那小树树干上有猎狗咬伤的伤口,犹自流血。”

  随着讲述缩肩咬手指的诸人再次向田头那边看去,小树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嫩叶卷黑,树干焦枯,恍若人形。

  果然是树妖,还好有五道人在,否则满村人必遭荼毒。

  “书中称此为枫子鬼。”

  说这话的人站在不远处山路上,他是一个年轻的僧人,穿着青色发旧的僧袍,山路两边皆是树木,遮挡日光斑驳,让他的面容也变得模糊,似乎蒙上一层尘土。

  他执杖而立,俯视前方的田地距离高且远,视线里泱泱的人和熄了火焰的小树混为一体。

  “木和尚见过此鬼?”有人问道。

  此人坐在下方山路旁的一块山石上,是个非僧非道胖乎乎的中年富家翁,山下烧鬼口中谈鬼,他并没有丝毫的惧意,细小的眼睛笑眯眯。

  木和尚看着山下,斑驳的日光在他身上跳跃:“鬼怪只在书中。”

  意思是人世间没有鬼怪?富家翁饶有兴趣:“和尚不信世上有鬼怪神还算什么和尚,拜什么佛。”

  木和尚淡淡道:“我不是不信世上有鬼神,而是鬼怪神与人没有什么区别,也自有生死轮回命定,无须在意。”

  富家翁更有了不解:“这日食神鬼妖怪都不在意,那什么是该在意的?”

  木和尚抬起头,手中木杖抬起一指:“不该存世的魑魅魍魉。”

  富家翁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这视线是看向前方,但又越过聚集的人海落在远处的田地尽头。

  田地的尽头有一条小路,此时有两人正行走,一高一矮,似乎为了躲避刺目的日光,两人皆是黑袍黑衫,一人头戴黑油斗笠,一人手中执把黑油伞。

  居高临下举目远眺,跟云集的人群的相比,这二人就像两只落单的蚂蚁。

  似乎察觉到这边的视线,走动的两人停下脚步。

  日光照耀下的田地里喧嚣如麦浪滚滚。

  惊惧紧张而安静许久的人群肆意的宣泄,或者聚众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