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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身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睛睁一只闭一只,明目张胆地碰瓷。

  厉随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单手拎起他一起骑马出城,而是独自离开了小院,像一阵又冷又快、黑色的风,其余人还没反应过来呢,影子已经没了。

  祝燕隐:“?”祝欣欣提出疑问:“我能不能请教一下,你演这一出的意义在哪?”祝燕隐说:“我生气了。”祝欣欣更加疑惑:“为什么要生气,你生气理由又是什么,总不能是因为厉宫主出门没有带你吧,这难道不是很正常,我们和人家又没有关系。”祝燕隐:“好了,你不要再说话了。”祝欣欣担心得很,我不说话哪里行,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又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不然再让家里的大夫看看吧,江神医虽好,到底是江湖人,我看他抓药的手法实在野蛮,切树皮像剥头皮。

  祝燕隐:“……”你可真会比喻。

  厉随一路出了城。

  他并不是去找潘锦华的,只是想自己散散心。夕阳的温度散去后,风也逐渐变冷,带着呼啸的声响打在耳畔,穿过某些扭曲的峡谷时,还会有类似呜咽的低诉。

  踢雪乌骓像是能感知到主人的心情,始终在带着他往前跑,漫无目的的,哪里有风与光,就往哪里冲,如铁马蹄踏过落叶与水洼,动静之嚣张,惊得秋末虫豸都再度有了精神,纷纷鼓劲向四面八方爬去。

  直到山的最深处才停下。

  这里有一汪潭水,波光粼粼,比别处多几分灵动。厉随躺在厚厚的落叶堆上,枕着单只手臂,眼底也映出一样的月光。

  在来路上,他其实已经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却并没寻常人情窦初开时忐忑欣喜,一丝一毫也没有,有的只是疲惫,从内心深处和四肢百骸涌出的疲惫,他想到了许多往事,也想到了即将到来的、与赤天的那场死战。

  天门子武功独步天下,是各路绝学的集大成者,所以收徒弟时,也要挑百年难遇的习武奇才。他三十岁已成武学至尊,余下的大把时光里,便一直在大瑜国的每一处村镇角落中挑选着合适的孩子,而直到五十岁时,他才终于找到了满意的两名徒弟,一个是厉随,另一个就是赤天。

  年龄相当,天赋也相当。

  厉随与潘锦华那笨手笨脚的东西对练了一年,心中早已烦腻,现在突然换成赤天,才终于有了一丝棋逢对手的感觉,对武学的钻研自然更加来劲,两人经常彻夜不眠地练功对战,日复一日,对彼此的熟悉程度,就好像是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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