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不咎与当作无事发生皆不可能
  当晚江禁还是留了石一下来,他半强制,她半推脱。

  程郁似乎说得没错,江禁发现她确实有新变化,以前绝说一不二,但今天的石一很矛盾,这甚至令他感到些许陌生。

  完成作业后,她合上电脑,过来他旁边瞄两眼。

  “这是在做什么?”

  江禁顺手揽她,石一反应激烈,往后退开好几步。

  各自距离一下子异常清晰,既往不咎与当作无事发生皆不可能。

  石一这几年尽量过得真实,她再不自欺欺人。

  “你知道的,我不……”她脸上有不好意思,却解释到一半发觉不必要,随后放弃,仅简单发言,“客观反应,不是我能控制得了。”

  她又开始抗拒他了。

  石一转身去洗手间,她洗了手,揉揉脸,站在镜前盯着自己。

  抗拒他吗?但她已抗拒掉所有人。

  妥协了,将就了,由此变成软弱骨头,就快、就快任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事实上可能未必如此糟糕,至少看起来她过得不差,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算是合格的心理安慰吗?

  石一重新洗了脸,大脑不想思考。

  她面无表情用面巾纸擦拭,仔细观察眼睛是否显露异样,自我负责的成年人生活是如此,情绪转变快,眼泪不值一提。

  江禁没紧接着询问,凭什么理所应当?他们实实在在断开了好几年,存在距离是客观。

  石一没什么好说,她从书架上随意拿下一本书回去卧室。

  未到十一点,江禁结束处理手上任务,走进卧室拿走她的书,靠在床边的人眼泪汪汪,正一脸疑惑兼不满看向他。

  哪里有变?明明和以前同一个模样。

  石一有点发困,她下床去洗脸。

  江禁翻开停留那页看多了两眼,元春省亲赚足她眼泪。

  他抱她入睡,看起来会是极温情一幕,石一没有一点点动容,她好像太冷静了。

  不单对他,是对一切一切全都如此。

  抛去重新碰上面后突然增长的充沛情感激发的昨晚冲动,这刻的她突然明白,那些反复不断回顾从前的梦境真是所谓执念而已,不是对他,不是多爱他,不是念念不忘留念他,是已经丧失的从前自我回光返照。

  而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