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清凌潭邊
 令山上前落了白棠绳索,扯起她便往殿外拖。

  白棠急喊着:「我不要去!」

  令山回头望她,冷道:「最后一回,谷主没耐心了。」

  那清凌潭,她早又让令山差人拖去了几次,即使她意识不清,又或满身是伤,每入潭内泡过,她一席身子便又光洁柔腻,泡了几回,除了左胸的剑口,从前的旧伤,也一概除得净尽。神智一復清明,便又让人拖回了房。她怕极了那清凌潭。

  一眾侍从,无令山下令,无人敢真动白棠,然对她逞兇斗狠,揉揉她滑腻的胸臀小穴,令山只做不见,却也聊慰他们一派不正的心思。再有伤,入了潭再起,莫魁也瞧不出来。

  令山静立在潭旁,看着侍从连压带按浸了她满脸潭水,她湿透的纱衣紧贴在身,一袭黑发拢着水,又流淌过她身子。他面无表情。既保不了她,情断念为上。隐忍,歛藏,本是他所擅长。

  她怒瞪那眾侍从,推拒抚在她身上那些不乾不净的手,一挣扎,又呛了满口水,惹起一阵不善的笑声。

  「住手。」沉冷声音响在潭边。

  一男子身着玄衣,低束长发,配着显然身分显赫的令牌,走上前来,白棠身旁侍从登时跪了一地。令山不动声色,亦上前揖道:「少谷主。」

  那男人一把拉起白棠,甩在潭边。白棠湿了满身蜷在地上,强撑着神色,抬起一双泪眼,恨恨瞪着眼前的男人。

  她不知道他是谁,这谷里的任何男人,她都不想知道。

  男子看了看身旁一眾侍从,尽是令山的人,又蹲下来打量白棠,道:「你…是我父亲,从洛青手上扣下的女人。」他一双眼盯着白棠,叫她有些瞧不开。

  她脑中恍然闪过同样一身玄衣的男子。这些时日在莫魁殿中,她已经想起,他就是月盟口中的巖靖峰,她半点忆不起他们如何有过牵扯,她只知道她恨他,她身上时而是莫魁,时而是令山,时而是他,现实和回忆交相荼毒,她不知道哪一个更痛苦一些。而现在,蹲在他眼前的男人,竟同那巖靖峰一样,有双噬人的黑沉双眼。

  说来那清凌潭,正经用途原是疗伤养身,若无莫魁首肯,常人可近不了潭。然莫洹身位殊优,每回来山巫谷,得空便能来泡上几回。

  他盯着白棠,有些惊奇。她一张脸,美得脱俗。莫魁看上的女人,自然是美,但她一双眼睛,实令他着迷。她恨里含着忧惧,含着幽怨,怨里,还飘渺对洛青最后一点温柔,她记忆里,除了洛青和这山巫谷内的男人,实没多少东西,几眼,让他读得通透。

  「你,吃了不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