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所

  因为冉静考了三次才过,活生生拖到去年年底律所才开始办手续。

  这几年里,和唐政相处,冉静一直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平衡点。

  越过这条线,。她摇摇欲坠的家就此轰然倒塌,止步这条线她们还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听话的女儿,前途无量的丈夫,美丽动人的妻子。

  没有人看到,丈夫白衬衫上若有若无的唇印,也没有人闻到,妻子裙摆上荡漾着的厚重檀香。

  一切的一切,藏在不知名的黑暗里,肆意生长。

  “好,辛苦你了,小孙。”翻到最后一页,冉静终于看完。

  她抬手看了眼腕间的表盘,下午四点。说起这块表,还是前年严钦平去瑞士出差时带回来送给她的,机械表的机芯镶嵌红宝石运转。素净表盘上没有任何logo,但冉静知道,它的价格不会太低。

  那一年流感结束后,严钦平的仕途一路高升。

  无能的市长在疫情本该可以得到控制的时候选择瞒报,最后造成大规模扩散。这使得原本要两年后才有机会坐上这个位置的严钦平提前上岗,升职加薪全靠同行衬托。

  “我出去一趟,接女儿放学,你通知下去,晚上七点开会。”吩咐完孙晴冉静直接提包出门,开车去女儿就读的学校。

  距离放学还有十五分钟,冉静找了个停车位,车子停好后她坐在车里发呆。

  后视镜里落入一抹夕阳余晖,冉静移过镜子对准自己,她不想看到刺眼的东西。

  冉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今年二十七了,她女儿今年九岁,小学三年级,可这几年里她似乎没什么变化。

  也是,能有什么变化呢?律所开张前,她所有的力都用在了备考上,一备就备了三年。

  家里家务有保姆,入有唐政,冉静唯一的贡献就是接女儿放学。

  一转眼她和唐政已经在一起十年了,相遇后她们短暂地爱过彼此,随后缔结婚姻。

  但婚姻不代表永恒,爱情破碎以后,她带着复仇的武器走向他。

  爱与恨是一对相反向量,大小相等,唯有方向不同,她走到了最初起点的另一边。

  “妈妈!”人未到,声先来。小姑娘梳着两个长辫子飞快奔向校门口那辆白色下车。

  “慢点啊,小心摔跤了。”书包大又重,衬着跑起来的小姑娘身后像是压了个千斤的重担。

  冉静下车走向女儿,顺了顺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