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色变浅，似有迟疑“乘风要听了，定会伤心。”

  韶灵将手从小窗里伸出去，张开五指，任由黄昏时候的暖风穿透她的之风，她仰头望向天边的彩霞，猜着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别说跟皇家扯上关系，就是一般的富贵之家，两户之间的姻缘，往往带着深不测的目的。”

  风兰息定定地凝视着她，眉头微乎其微地一动，风吹动了她鬓角的青丝，似曾相识的清风，迎面而来。

  他的目光在她的发髻中搜寻一番，却没有看到他送的莲花簪，只有一支红珊瑚制成的珠花，风兰息的眼神顿时黯然下来。

  韶灵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洞察于心，却并不解释。

  “宋大哥若想成大业，就不该念着儿女私。有舍才有得，人生在世，总是不得不做出一个抉择。”

  宋乘风已经是年轻赫赫的将军，前途不限量，既然能在大漠西关忍耐这么多年，他当然会选择对他，对宋家更重要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肆意妄为的生活。

  风兰息的语气清淡，像是随口一提“你又是怎么想的？”

  她粲然一笑，女儿家不敢多提的，她却完全不避讳“感带了目的，就不纯粹了。喜欢一个人，嫁给一个人，举案齐眉，相濡以沫，有再大的难关也能同舟共济，哪怕两袖清风，日子也会过得美满。此生，足矣。”

  他垂下眼，并不看她，良久才开口，嗓音却低不闻，像是自自语。“为了真心喜欢的人，什么都以牺牲，什么都以抛弃？”

  “只要那个人值得。”韶灵望着他径自思量的模样，心中零乱，眼神却专注，她的眉目之间，坚定如铁。“一切都以牺牲，一切都以抛弃。”

  风兰息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始终只是看着地，马车外的风声，越来越清晰，街巷中的人声，却越来越遥远。

  他们两人坐在马车内，她沉默，他不，默契地一道想着自己的心事。

  “侯爷，到了。”

  马夫的声音，打破了马车内的安谧，她笑着起身，先走了出去，望向这个窑坊，远离闹市，跟周遭的村落，还隔着一段距离。

  风兰息走到她的身畔，若有所思淡淡笑着。“平日里没什么人来。”

  韶灵抿着唇，细细走入窑坊，打量着每一个角落。心中一点欣悦，暗暗化了开来，她不再去问季茵茵是否来过，她相信自己的感觉。

  “今日能烧瓷吗？”韶灵看着一旁的简陋竹屋，他堂堂侯爷，却常常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