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磕绊绊,我无奈道:“莫要别别扭扭的说什么公子了,你直说吧,陛下怎么了?”

  元贞了然地望了一眼苏喻,多半以为是他将此事对我和盘托出了,当下也不再纠缠此事,为了避开苏喻,他将我拖到屋外,如此这般央求了许多。

  末了,他又恳切道:“陛下不允我们这般的人来烦您……奴才本也不敢私自劳动公子,但是——唉,公子也许不记得程总管了,但他却是惦念您的,这次奴才去宫外向他寻问对策,也是他指点奴才来寻公子,他还托奴才给公子请安问好,说他如今告老出宫在宫外赁下一座小宅颐养天年了,一切都好,也盼公子好。”

  我笑道:“我虽不记得他,但是他也是有心了,下次见到他,你替我问候吧。”

  说罢,我让绿雪取来斗篷,对元贞道:“带我去吧,我去劝劝他。”

  又与苏喻打了招呼,便随元贞去了。

  一路上有元贞开路,侍卫宫人纷纷避闪行礼,甚是气派。

  直行到养心殿,元贞停了脚步,为我撩开帘子。

  我既已到此,也没什么可踌躇推辞的,当下一低头迈进了屋内。

  一路上夜深露重,但一进门,屋内的暖风便扑面而来,我自卸了斗篷,向殿内行去。

  这是一个很空旷的宫殿,我疑心说话都会有回音,便是此刻烧着铜炉银碳,也让人觉得冷冷清清的,不愧是开国百年来历任君王所居之处——没有十个八个的孤家寡人,沁不出这种氛围。

  不远处,赤黑长案上堆了七八摞的奏折,码得又高又密,倘若那人在那后面俯首批阅,我这一眼都是望不到的。

  我绕到案边向后望去,只看到空荡荡的椅子,上面空无一人。

  我心道:元贞不是说他埋案批阅两三天了吗?不在此处啊。

  一转眼,却见殿外的露台上,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我步了过去,见那个人立在台上,一手搭在汉白石玉栏上,他一动不动地木然眺望着远处,肃穆又缄默。

  偏巧他又穿了墨黑,这让他的身影几乎融入夜色中了,难怪方才没有看到他。

  我怕冷,不愿出去,便停在扇门边,对他的背影劝道:“更深露重,冻坏了就不好了。”

  这个仿佛雕塑一般的身影脊背一僵,下一瞬,他猛地一转身,看着我。

  月光被揉碎了洒在他的眼中,带了些波光粼粼的模样。

  我微微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