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这样问了一句。

  闻听此言,我心头不禁一紧。

  苏喻淡淡道:“回禀陛下,草民去过塞北江南,曾入过大漠,也出过远海,既救过人,又被人救过……那是许许多多的景色与爱恨,想来这两年……是草民此生中最刻骨难忘的岁月。”

  我无言地望着他,在我看来,他这番话与对谢明澜直接坦白毫无二致。

  但是谢明澜却久久没有回音。

  苏喻站起身,命人又取了一床厚被为谢明澜盖好,自始至终,谢明澜都未再说什么,想必又是昏睡了过去。

  苏喻做完这一切,到走到我身旁的案子上,提笔沾了沾墨,忖了片刻,便落笔写药方。

  我趴在桌子上仰望着苏喻,轻声道:“他……”说着,指了指谢明澜。

  苏喻的神情还算平静,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终归是带了几分责备,他亦轻声道:“陛下高热确有八分险恶,他连日发热手脚却冰凉,是全身脉络不畅之像,多半是内有心事郁结,外有创伤得不到诊治的缘故。”

  我懊恼道:“那该怎么办?”

  苏喻看了看谢明澜的方向,又转向我,用眼神轻轻安慰我,道:“今日须得退热,否则……难测……”

  说着,他唤了人进来取走方子,煎药去了。

  待好不容易汤药被端了回来,苏喻将谢明澜唤了起来,一勺勺亲手喂他喝了,只是谢明澜喝药就喝药,总是恶狠狠地望着我,我十分不解,甚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喝完了药,苏喻将他按回了被褥,却仍是不走,他慢慢道:“陛下今日的高热并非寻常风寒,内热需驱散,而外冷则需保暖。二者失一则险,故而……”

  说着,只见苏喻渐渐解开了衣襟上的素结。

  别说是我,就连谢明澜都忍不住咳了两声,带了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惊愕道:“苏卿?”

  苏喻仍旧四平八稳道:“故而需要一人用体温为陛下退热,方可两全。陛下,容草民失仪。”

  眼见苏喻解开衣襟露出胸膛,微垂着眼帘将衣衫褪下了肩头,谢明澜更是睁大了眼睛,他不知怎么,竟然挣扎地向后一撤,然而多半是身子乏力,他这一撤也没撤出半尺。

  我被眼前的情景震惊到了,见谢明澜咬着后槽牙转而望向我,我一时怔在原地,只觉这个场景又是离奇又是好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