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p;我又惊又怒,一手推在他的胸前,却阻挡不住酒水灌入喉间些许,又有些许溢出唇角,浸湿了前襟。

  他这才退开了些许,唇边也挂着晶莹水渍,不容置疑道:“不想用酒杯,便这么喝。”

  谢明澜说完这句,便定定地望着我。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本能地想出言讥讽几句,话到嘴边又见到他的神情中隐着一丝脆弱,于是我只得慢慢抬袖拭去了水渍,低头不语了。

  酒是烈酒,如同一团烈火滚过我的喉间。

  很像谢明澜这个人。

  许久的寂静后,我开口道:“李妃……”

  谢明澜却截口道:“你与他乱伦时,难道想过我母后?”

  他这话十成十是个挑衅的口气,我却生不起气,诚挚答道:“想过。是我对不起她,我无数次想过,倘若上天要谴罪,便谴在我身上,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强求来的,与他无关。”

  见谢明澜又要冷笑,我勾住谢明澜的手指,又道:“你我之事也是一样的,如果有天谴,也请谴到我身上。”

  他的神色微变,却仍是嘲讽道:“是么?你我叔侄之间,你倒是不是强求的那一个了!”

  我认真道:“明澜,的确……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小叔叔亲手伤了你,但我……我……在我心中,你比我的性命还重要。”

  谢明澜仍是盯着我的双眼,仿佛在审视我这话有几分可信,半晌后,他道:“你说这话,我信,只是我倒要问你一句,你这番真心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因为我是他儿子?”

  我……我答不出来。

  谢明澜慢慢别开眸子,道:“罢了。”

  “明澜……”

  他望着不知名地方,有些消沉道:“皇后爱的不是我,你以后不必为她抱不平了。”

  我顿感震惊,忙道:“她为了你亲手制了纸鸢,此番情谊如何做得假?这话难道是她说的么?陛下不可只听信嘴上所言,也要……”

  谢明澜抬手打断了我,道:“纸鸢并非是她亲手所制,所制之人是她的贴身大侍女,你,明白么?她来讨纸鸢,见到你们这种生人,难道还要对你将原委和盘托出不成?”

  我犹自震惊,却听他继续道:“我自幼不在父母膝下长大,与他们连面都不曾见过几次,待我回宫已是他驾薨之后了,我见到我母后的孤独凄楚,便下定决心倘若我的正妻注定不是我心爱之人,我便会选一个不会为我伤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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