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这一句说出来,我自己先吃了一惊,这句话从未在脑中思考过,就直接在此时此刻,对他这样直白且无礼地撂出来了。

  但是我……我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我茫茫然地抬起头,望进谢时洵的双眸中。

  他的眼睛本该是多情的形状,但无论何时却只让人觉得冷,我沉溺在他的目光中,阳光洒在他的乌黑眼瞳中,竟然映出两个光点,仿佛深潭上的粼粼波光。

  我的心猛然一沉,忍不住呜咽了一声,连连摆手道:“不,不……你怎么会这么做……我是说……苏喻已经去寻她了,不必劳太子哥哥心了。”

  说罢,我不明所以的难过起来,扶着桌角站起身,想离开此处,谁知下一刻就被人钳制住了臂弯。

  谢时洵简短道:“戒掉。”

  我胡乱道:“是,知道了。”

  谢时洵又一次拉着我的臂弯将我向他带了一步,他沉声道:“酒也要戒。”

  我这次仔细思考了一下,疲力竭地对他笑了笑,道:“不行,不行……我会被疼死的。”

  谢时洵捏住我的右腕,平静道:“从今日起,你留在此处,我看着你戒。”说罢,他向门外唤了人。

  我几乎要发疯,挣了挣,却没有挣脱他的钳制。

  他忽然探手摸向我的额头,道:“你在发热?”

  一阵巨大的悲怆漫上来,我仍是在挣扎,然后糊里糊涂道:“你只错了一点,我从来没有想要吻你,因为总觉得……你的温度会很低……”

  小时候在东宫读书,我明明是最怕碰到谢时洵的。

  有时在长廊遇到了,我只能低眉顺目地让出路,停在一侧等他先过,拿捏着擦肩那一瞬间的时机,不能早也不能晚地道上一句“太子哥哥安”。

  若是说得早了,引起了他的注意,搞不好又要抽冷子考问我的功课。

  若是说得晚了,他虽然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偶尔会微妙地顿了一下脚步,颇有种“你好像长本事了”的意味深长。

  我那时明明最大的愿望是早日封王开府,躲他远远的……才对。

  究竟是何时……

  何时起,我竟然变成这幅样子了。

  我形容惨淡地依着床脚,揉了揉脚踝——方才和谢时洵拉扯时一不小心崴了脚,现下钻心得疼。

  谢时洵正站在门外和苏喻说话,苏喻对他道:“此处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