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

  “西境的那位来信了。”

  殿内的随扈都是俊美高挑的年轻人,信鸽白羽翻飞,其中最英朗的那个站了起来,大步走到窗口,迅速解开那鸽子腿上的竹简,展开桑皮纸。

  他一身紫色的重锦,脖子上挂着一块半弯的淡紫玉珏,每迈一步,那沁人的紫就轻轻拍打他胸口一下,让人心旌浮动。

  “公子襄,那个梁瑞公说了什么?”

  青年的脸孔极其的英俊,半阖的双眸流淌着冷漠的深沉,“含章太子已被他留住,他向我们再要直隶、南绥、滨泗三地。”

  “呦呵!讹上我们了,狮子大开口啊!”

  另有一世家少年插嘴:“他是想着辛鸾使我们心腹之患,一人,足换那几座城池罢。”

  辛襄没有说话,目光抬起,看向那高高垫起的坐床上的男人,帝王这些时日因力不济而消瘦,此时以手支额,脸色白得惨淡,听他们这些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也不反应,只垂头看着自己眼前三尺的地方。

  “父王。”

  辛涧沉缓地抬起眼皮,“你说。”

  辛襄:“既然开明炎这老匹夫谈生意都这样没诚意,不如我们就让南境也知道知道他们的含章太子被困西境猛鬼地牢的消息,我们坐在江边上,再一波渔利。”

  辛涧不置可否,抬起身前的茶碗,漫不经心地呷了一口,“你准备好了?”

  几个刚才还玩笑不正经的俊美青年们闻言,纷纷起身,一脸肃然地站到公子襄的身后,尽皆弓在弦上的待发之势。

  “准备好了。”辛襄答得干脆。

  战机已到,他该出征了。

  青瓷的碗盏轻轻地放回小案上,“叩”地一声轻响,荡在这轩扉大开四方阔敞的宫宇中,辛涧的声音静如止水,缓缓传来:“那便去吧。”

  ·

  七日七日,就在邬先生劝说未果的半炷香后,中山城总控室骤然得一消息:殿下四日前入西境,筵席有诈,此时已身陷囹圄。就这样,主君被囚的消息,绕过了大半个天衍,终于传到了南境中枢的手里。

  巢瑞、何方归、徐斌皆是一怔,大感突然。

  “武烈侯不在殿下身边嚒?”陈嘉不知内情,第一反应是质问此时。

  巢、何、徐含糊地“嗯啊”一声,没有解释,但都知道邹吾名义上是陪护殿下,实际上是回西南安葬弟弟,只不过他们顾不上这个,主君被扣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