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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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麒麟也直言,“丹口孔雀心无大志,却非庸碌之辈,中境九郡,繁华治世,其主经世多年,地广民附,不能攻,却擅长守。故而中境只可以为援,不可图之。”

  “不意这天下还有南君忌惮之人,”辛鸾端起酒杯,浅浅地饮了一口,微醺的桃花眼带几分绯红的轻挑嘲弄,“以往听您畅论当世人物,能得你几句骂的已是一流,我瞧南境风气,还以为你对孔南心也只有区区一哂。”

  墨麒麟盯辛鸾手边那份冰酪已经有一会儿了,探身拿过碗盏,“不算忌惮,他是的确有才,四边不靠,稳扎稳打。但中境虽不可攻,但我们一旦绕路北境,南北相夹,中境人最识时务,只要局面在我方,丹口孔雀自会不降而降——殿下既有雄心壮志,还请早做决断。”

  辛鸾掀开半阖的眼皮,倏地看定他:“若孤答应,南君预备何时发兵?”

  墨麒麟放下酥酪,刚健断言:“辛涧篡盗之位未稳,发兵自然是越早越好,殿下可挟正统之名,一鼓作气!”

  辛鸾抬手一压:“不说这虚的,你给我个时间。”

  “三苗之战今夏毕,攻取西凉——就在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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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两个人定着南境来日方略的时候,辛鸾不知道,他们正下方的阴森的地宫之中,二十余军汉正挽着索具,不断搓动松木与线香,进行最后的虎硫配伍。

  地下阴寒,光线微弱,一盘巨大的势头蛇像傲然昂着头颅,显得此地宛如一个阴森的兽洞,他们没有人拿引火之器,只能用暗流涌动的绿色粘液发着悠悠的光亮来勉强照明,领头的那个手扶横杆,轻手轻脚地指挥着,在地上停好线香,再以轻煤灰覆盖——

  又是一声震颤!

  倒煤灰的汉子警觉地抬了抬头,见是无恙,又继续干活。轰隆的水声,隔着土地石头传导过地宫就如同低微的呢喃,再大的雷霆之怒,也只化作一声清浅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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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能劝动南君吗?”

  与此同时,距离巨灵宫最近的中山城原时疫总控室,今晚难得的灯火通明,何方归握紧了腰间佩剑,紧盯着巨灵宫方向,一副张弓待发之势。

  邹吾肃穆着一张脸,“劝不动,就只能用最后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