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卓吾嚎啕着控诉,邹吾僵硬地听着看着他状若疯魔,一时眩晕,一时心如刀割。

  良久,卓吾哭累了,沿着墙壁滑落蹲了下去,蹲下去的同时还死死护着那衣服,邹吾看着他,一时间当真觉得无话好说。

  “也罢。”他颓然地,轻轻地笑了一下,那一刻,他像抽光了所有的力气,转身时竟踉跄了一下,“小卓,”他缓缓的,最后说给自己这个弟弟听:

  “此事一了……你便走吧。”

  第172章 殊死(10)

  与此同时,山趾医署,红窃脂与暴徒剑拔弩张地遥遥相对着。

  陌生的男子也就二十岁出头,顶骨高尖,颧骨平平,脸上蒙着黑色的面巾,一身武道衙门的皂衣公服,右手牢牢地锁着时风月的脖子。

  那人有备而来,和红窃脂僵持着一路退后,直退到三区相连庑廊,此处只有十几步方圆,人一旦涌进,弓射手也难行动,且经过一夜医师忙碌,此处杂物众多还未及敛,除了散着的粗草药,还有陶炉,铁釜、各种器具。

  “这位捕爷……有话好说,你左脚一侧有盆燕来红,小心别踩到……”

  时风月被迫扬着脖子跟着这男子步伐踉踉跄跄,挟持的姿势不好受,她有些痛,但表情倒是不见惊慌——毕竟是行医十几年的老医师了,她只当这人是病人家属在朝她表达不满。

  被胁迫的过程里,她心绪总体平和,唯一的起伏就是有些气馁,气馁自己纵然四处游访采药并非娇养深闺的小女子,但面对男子时还是会像小女孩般基本丧失反抗能力,只能任由对方力气上的绝对压制。

  可显然红窃脂没有时风月这等的闲心,她是个武夫,天生的敏锐让她意识到来者不善。

  “武道衙门乙字队正庞牙?”

  她眉头紧蹙,沉声一问。

  没想到那男子倏地警觉了起来,勒紧了时风月,背靠连墙的医药草柜停住,防备道,“你是谁?”

  这就是默认了,红窃脂露出轻蔑表情:果然没有猜错。

  她由微微前弓的身体转为站立,环抱两臂,目光转向他强作无恙的左腿,呵斥道,“你不必管我是谁,我只问你,武烈侯罚你回家休养你不好好养伤,来这里折腾做什么?”

  时风月微微瞠目:怎么?不是家属?

  “你认识他?”时风月还挺好奇。

  红窃脂轻哼一声,“略有耳闻。”

  时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