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瞳仁里含情脉脉,里面有自己逐渐放大的倒影。

  辛鸾呼吸一颤,轻轻闭上了眼睛。

  “噗——”邹吾却忽地失笑,垂头用鼻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头,“想什么呢?”

  辛鸾轻轻一抖,倏地睁开眼睛看他,对上他满面的笑意,忽然恼火:“你敢……”

  邹吾忽地低头亲了他嘴唇一下。

  飞鸟掠地,蜻蜓点水。

  辛鸾吃惊:“你……”

  邹吾又亲了他一下。

  辛鸾推他,“烦不……唔!”

  邹吾抬起他的下巴,把舌头探了进去,“不烦……”

  浮生日闲,两个人什么正事也不做,就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地厮磨,一仰一俯地,在清幽的院坝里搂抱相缠地难解难分。

  直过了好一会儿,辛鸾气喘吁吁地放开他,理了理凌乱的中衣,一时无话,只木然地仰起头,对着湛蓝天宇。

  软垫还是太小,邹吾不方便躺下,撑着手臂在他身侧一寸一寸地看他,少年人皮肤光洁饱满,眉,眼,唇,额,发际,颌骨,眼尾,鼻尖……辛鸾昨夜是画了半面的妆来的,一夜里又是汗水又是口涎又是抚弄厮磨,待今日洗干净了头面,基层脂粉彻底掉落下去,那嘴角一道伤疤暴露出来,便尤显触目惊心。

  邹吾小心翼翼地抚着那一道伤疤,低声,像在和梦中人对话,“当时是不是很疼啊?”

  辛鸾轻轻摇了下头,摇完头发现不对,又点了点头。

  自责在刹那涌满了邹吾的胸膛,他痛心地想,当初自己不该拖延战况的,辛鸾手不能提一个孩子,他一时疏忽竟给他落了这么大一条伤疤。

  “青要山的面脂是不是不伤脸啊?”

  辛鸾没防备他忽然说到这里,忽地“咯咯”笑了,“那你要为我当昏君吗?因为一盒面脂冲破东南封锁线?”

  他现在想起申良弼这番话还是觉得好笑,原本他也挺在意脸上这条疤的,曾经一度害怕邹吾嫌弃他丑,但是现在看到他比自己还在意,他忽然间奇迹般地就不在意了。

  听他这么说,邹吾也想到那个傻大个子申良弼,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申不亥到底是怎么养出这么一个活宝的。”

  辛鸾点头:“是啊,我和南君都不敢说这样的话,他怎么就能说得出要两军停火给我送礼呢?”

  邹吾与“礼”一词不期而遇,忽地就一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