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求你
  十六还靠着门,等李玄慈的脚步声彻底远去了,她才站直起来,拢紧破了的衣襟,锤了锤自己发酸的膝盖,再将地上被踩脏的x衣捡起来。

  她认真地拍着x衣上的灰尘,过了一会儿,被弄脏的棉布上,悄悄晕开一个小小的、深se的圆。

  她心里当然是怕的,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夜里有时想起,都睡不着觉,怕被赶走,怕给师门丢脸,更怕给师父添麻烦。

  但现在她最大的把柄被人攥在手里,还是攥在这样一个将他人x命当棋子博弈取乐的疯子手上,若说心里没有一丝茫茫不知前路,实在太高看她十六了。

  可又能如何呢。

  十六抹了把脸,把眼泪都吞进去,慢吞吞拾起东西。

  总归得活下去。

  这还没到绝境呢,便是到了,能多活一会儿,也总b少活一会儿的好。

  十六擦g了脸,站起来,从自己的小包袱里ch0u出了衣服,换掉身上的破布,然后拿了纸笔,将线索都写了上去,细细思索。

  如今她已落了下成,变得做出个有用的样子,否则更没了筹码,就真成了软骨头的烂泥。

  十六的眼神在纸上几行字来回看,终于,她猛然抬眼,露出混合着顿悟与茫然的复杂表情。

  她又细细排查了半天,最终承认,自己的心思是有限的,若要完全解开此事,还需李玄慈相助。

  一是需要他那j猾的脑袋,二是需要他高贵的权位。

  十六矫情了下,又觉得何必浪时间,既然早知道了必定要走哪条路,那么早走便早通。

  她叩响了隔壁的门,李玄慈开门见是她,倒挑了眉毛。

  不过几个时辰而已,便能面se如常地主动来找他,倒是有些胆se。

  但十六见到他的瞬间,垂下的指尖到底下意识颤了一下,李玄慈没有错过这个瞬间。

  他抿了唇,眼里被挑起些兴趣,看来不是无动于衷。

  “怎么,不怕了?”

  李玄慈的笑含着些恶意,手指缓慢又刻意地划过她落下来的一丝头发,轻轻挽到她耳后,指尖若即若离触过她小小的耳骨。

  李玄慈望着她后颈露出的一点莹润,和她不自觉紧的唇角,心中愉悦地想着。

  她此刻一定连骨头缝里都起了麻。

  真有意思,就像野兽用利爪戏耍着受了伤、逃不掉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