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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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中的人多精,都开的匿名,他们知道陈彻没权没势,所以即使追究,校方也可以以学生匿名的理由回绝。

  帖子不在了,但人心已经暗潮涌动。

  陈彻没回教室,她翘了晚自习。

  其实她很少逃课,也很少打架,她所谓的逃课只不过是不报补习班,打架只不过是运气不好总是能碰见有人被欺负。

  其实她初中何尝不听话不乖巧,何尝不有礼貌低调,可是没有用。

  陈彻永远都忘不了,她在泥潭越陷越深时自我挣扎时和同寝室一名同样想要回原来班级的女生一起去办公室时的场景。

  她的语文老师,曾经很赏识她的语文老师,她现在的班主任,将她的提问高声重复,并且叫来了别的任课老师,要他们开口,要他们围观。

  她终于开始信,当时班内的传言,说只有她们三班四班分班的原因,因为语文老师的儿子在四班,她要优等生全都聚集在一起为了她的私心。

  陈彻一辈子都忘不了初三后半年,她生不如死的生活,她无数次告诉自己熬到中考结束就没关系。

  可是哪有那么简单,那些日子多煎熬多丢脸,陈彻不自觉捏紧了栏杆,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今天是第一次吸烟,她抽烟那轻车熟路的德行,陈彻自己都不信自己从前多乖巧。

  烟盒已经丢掉了,她没有烟瘾,她不需要通过这种东西来发泄。

  其实好看不好看,都有人喜欢,都一样。

  天台上的风很冷很凉,陈彻撑着栏杆往下看,看见大片的绿茵草地,向上看,看见黑压压的云层。

  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振动,陈彻充耳不闻。

  等到一切归为寂静,她返身走,路过何时办公室时听见里面有人和声细语在说话。

  是何时。

  她在笑,媚笑。

  陈彻侧头透过门缝看见一个背影,男生的背影,高瘦,头发中长贴着后颈,但她还是认出来这是个男生。直觉告诉她。从她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垂着的眼皮,高挺的鼻梁,上面贴着创口贴。

  何时只能看见一双高跟鞋。

  何时三十岁左右,陈彻隔着门框都能听出她倒贴的劲,也从对话中听出站着的男生是谁。

  江停。挺耳熟的。

  他打了架,聚众斗殴,五中本校区的,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