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不幸的方法(五)
��」丈夫往后靠向椅背,叹气,眼底带着同情和轻蔑,「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你和我结婚,只是为了我的那些房车和头衔,刚好能满足你的虚荣和自尊心罢了。除此之外,有关我的其他事情,你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他将一个信封袋推到她面前。

  「你做这些,也是出于你那不服输的好胜,不是吗?」

  露靄隐约猜出那里面装的是什么。心跳得很快,她呼吸急促地拆开了信封,里头装的全是照片。每一张,都清楚地拍到她的脸——她和她的宠物,出入那些酒店、宾馆、旅馆或会馆。

  还不只如此。

  她的手开始颤抖,后面的,全是从外以极近距拍摄的室内影像。

  就算隔了好几层窗纱,也是露骨至极。

  「你??你居然找人跟踪我?」

  她失手把整叠照片散在地上,呼吸困难,「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明明是你先和别人做了那种骯脏齷齪的事??在这个家——」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小到连她自己也听不见了。

  她没有证据,她完全没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来。因为她完全没想过,自己会是反过来被设计、威胁的那一个。

  「这只是影片的截图,后面还有更清晰的。」丈夫望着她,静地像一池死水。「想拿回去,就拿盖章的离婚协议书到我办公室。」

  离开前,丈夫问她:「结婚这四年来,你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他自言自语似的低声道:「才怪,你才没那么蠢,你只是装不知道——」

  这或许,是丈夫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她的坦白:「我,其实是同性恋。跟你结婚,也是为了让父母不起疑心罢了。」

  隔天,露靄独自在家,睡到下午四点才醒。

  头像宿醉一样快爆开的痛,她勉强从床上爬下来,进浴室,木然地任着冰冷的水柱浇淋在她的身上、发上、脸上。

  露靄端详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镜里的女人,浑身全是昨日斑红的爱纹。密密麻麻地,从胸口往上蔓延,像爬满带刺的蔷薇——脖子上怵目心机的勒痕,还有在她的耳后,一道勾月似的牙印。

  她一丝不掛地走出来,在梳妆台前坐下。头发湿漉漉地淌着水,划过脸颊,滴下,啪搭啪搭地,在她脚边绽出一圈深不见底的沼泽。她拔掉婚戒,把戒指随手扔在桌上,看着它在健检报告上绕着圈转,最后滚进镜台缝隙的阴影里。

  露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