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有病
��,空间又太少,很多东西只好存在了卧室那里。

  然而就算是柜顶上也收满了东西,易晚看着里叁层外叁层的塑料袋,比量了一下自己伸长手的高度,决定还是搬个凳子来。

  站上凳子,摸上的第一个塑料袋就扬起漫天的灰尘,易晚让妈妈先去厨房收拾买回来的东西,不要在这里吸尘。她自己也把书包提出来,翻出里面的口罩带上。

  还没等她找完第二个袋子,大门突然响了一声。

  易晚一惊,随即听见拖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回头,小舅浮肿而胡子拉碴的脸出现在门口。

  小舅估计因为那天没得到什么好脸色,所以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心情。他一出现,好像窗外的天气都变差了,光线阴下来,墙皮显出青灰色的低沉。

  易晚还站在凳子上没动,默默用力思考着,如果他靠近,自己应该怎么办。

  小舅的老鼠眼转来转去,露出一个皮肉堆迭极其难看的笑。

  他总是能笑得如此丑陋,从皮肤骨肉下涌出黑色的败坏,令人作呕不愿去看,却又不得不留神提防。

  “小晚晚——”

  易晚掩饰不住厌恶地皱了眉心鼻头。

  “诶,别见到小舅就这样嘛……”男人快速地回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又挤眉弄眼地看着易晚:“你在外面这么久,小舅可想你了……”

  易晚直接一挥手,拽了好几个柜顶上的塑料袋狠狠攒到地上,一阵混乱的巨响猛然炸开!

  小舅生怕被她砸到,连连后退,龇开一口烂牙骂道:“你发什么癫!”

  易晚面无表情:“不好意思,手滑了。”

  妈妈此时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查看,一眼看到卧室门口的男人,开口就直呼其名:“王思东!你又要做什么!”

  小舅梗着脖子叫起来:“是你女儿有病!你跟我喊什么!”

  妈妈怒道:“有病?你说谁有病?”

  易晚一听不好,妈妈最不喜欢听的就是“有病”这种词。她跳下地,走到卧室门口望着已经退到客厅的小舅。

  烟酒将他染成一种恶臭的黄,滥赌给他添加了几分疯狂,长久以来的贪婪无赖逐渐演化成一种锋利——

  会向着任何人划下的锋利。

  包括亲人。

  王思东只觉得这两个女人都是疯子,自己都还没说话,还没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