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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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她在情趣风俗店里接客,这样洗也洗不掉的污秽,纵使她有自己的爱慕和被爱慕,也根本没有胆量去触碰,去安置。

  白色瓷砖在暖色灯光下反射淡淡的橘黄,水滴淅沥喷洒其上。

  易晚伸手按掉花洒开关,墙上的湿痕逐渐停滞蜿蜒,慢慢干涸变成泛白的水渍。

  仍然,仍然,洗不干净啊。

  易晚赤裸着踏出小浴室,光脚踩在地板上,水珠从她头顶沿着肌肤一直往下淌。

  宋景年不在。

  卧室里开着空调,此刻正往外吐着加热过的空气,室内干燥而温暖。

  顶灯没有开,当然了,只有床头一盏调暗了的阅读灯勉为其难发着黯淡的光。

  易晚背着浴室的暖光缓缓往床边的衣柜走,拉开朴素的木头柜门,在熟悉的位置有一迭浴巾,在另外熟悉的位置挂着宋景年的衬衫外套——

  还有她放在这里的衣服,黑白蕾丝的女仆裙子。

  她抽出一条浴巾机械地披到身上,瞪着裙子发呆。

  一般来说,男人的衣柜里如果有女人的衣服,那应该是一件亲密的事情,象征着稳定与熟悉。

  但易晚着实不觉得自己跟宋景年之间到底有什么稳定熟悉的关系。

  哦,除了肉体上的。

  而这条低胸工作服似乎也从另一个角度证明着,她只是个用身体换取存在意义的人。

  一只长臂从她头顶伸过,接着视线被白色覆盖,看不见了。

  不知从哪里出现的宋景年捞了另一块浴巾给她擦头发。

  也不知道他怎么学会的,擦头发的时候并没有来回搓,而是一缕缕用布料慢慢抓吸。

  动作轻柔,只有手指掠过发丝带出一点点细微的声音。

  易晚本想抬手说我自己来,但她现在真的没有精神说话,连动一下都很艰难。

  她盯着地板出神,突然被宋景年带着转了个身圈在怀里。

  “你这样低着头我怎么擦。”他慢条斯理似问不问。

  易晚的脑袋隔着一条毛巾抵着他的前胸,水汽逐渐洇出,浸染宋景年的衣襟,但他仿佛不觉。

  “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吧。”

  易晚眼前一片干净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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