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谴(22)
韩诺冬一抬手,把地灯的电源拔了。
屋子一片黑暗,朱宴一时不适应,像是真掉进深渊似的,仰头看向床上头的窗子,虽看不见月亮,却仍有微光虚照,她叹了口气,竟觉自己已入地牢成了奴。
韩诺冬在黑处轻咬她皮肤:“你在想什么?”
“想他。”
“不许在我的床上想别的男人。”他嘴下狠狠加力。
“他是你爸。”
“谁都不行,只能想我。”韩诺冬伸手捏她乳尖,像是要给她点惩罚似的,手指搓弄,非要弄成个硬豆豆。
“你别闹我。”朱宴推他,还是想起身下床。
韩诺冬又箍住她肩放软口气:“好,好,你可以想,你随便想,反正现在是我抱着就好。”
朱宴不说话,就由他抱着,再忽然叫他:“韩诺冬。”
“嗯。”
“我和你不会有好结果的,早晚出事,不如现在及时散了吧。”
“你害怕了,宴宴?”
“我不是怕,我是觉得,我和你怎么都不成,你还要念大学,等你念完书,我都三十多了,人老珠黄,而你正值大好时光,你也会交女朋友,结婚生子,你会有你自己的生活,到时候你再回想此时,可能会觉得这些都是你青春期的冲动罢了,也许到时候你尴尬到连见我都不想见我……”
韩诺冬打断:“又要给我上课?”
“所以,我们没结果,我最好的结果就是跟你爸爸相伴终老。”
“三十岁到终老还有那么长时间,你又不爱他,怎么相伴?”
“爱不爱其实没那么重要,诺冬,你还小,你不知道,人到最后都只是想找个伴。”
韩诺冬冷笑:“所以你们都在家摆了个完全没用的东西。”
哈,契诃夫式的讥讽。【注】
朱宴没附和倒是反问:“那你相信咱俩这是爱情吗?说偷情还差不多吧?说白了,你就是任性找刺激……你写白皮书,偷听我们,再勾引我上床,哪个不是你的恶趣味?我只是凑巧出现成为你的目标而已,你没那么爱我,你只是为了抵抗抑郁,你病了,诺冬,你真的病了。”
韩诺冬躲在暗中,看不清表情,听不见声音,静了半晌,忽然笑了,笑得古怪压抑,在嗓子里咕哝,听起来挺瘆人,朱宴鸡皮都起来了,刚要说话,却听他哑声一叹:“操,我真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