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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吹得半干不干,脑后的几缕发尾都还湿着,低着头握着勺子吃了一口豆腐脑。

  她伸手摸摸他的发尾,问袁佳怡,“你下午有空吗?要不你带着你男朋友跟我们一块去看电影吧。”

  袁佳怡哀嚎一声,说她今天一天都没空,别说看电影了,打麻将的时间都没有。

  说到打麻将,林娇以前在她那工作的时候,她们俩可没少玩过。常常是晚饭后就去打,一直打到凌晨才回家,有瘾似的。

  跟陈默在一起之后没多久,她辞了在袁佳怡那的工作,找了一份说是朝九晚五但加班是常事的工作,一到周末放假除了睡觉就什么都不想干。麻将就没时间、也没什么精力去打了,就过年的时候在家跟亲戚凑个人玩玩。

  林娇笑笑,说,“那行吧,那我跟陈默去看了。哦对,我家那盆仙人球爆盆了,我今天正好把它分出来一盆,你什么时候有空记得过来拿。”

  她站在那跟袁佳怡讲电话,手撑在餐桌上,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点着。

  陈默垂着眼,看她的手。她还是很爱做美甲,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颜色,出现频率最高的就是黑色和红色。现在的圆弧形的甲面上涂的就是黑色的指甲油,却跟前段时间的黑色不太一样。

  好像……有点磨砂感?

  他陪林娇去做过两次美甲。

  就两次。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女生能为了十根手指的指甲在那里坐上一个小时。

  他也是才知道,原来做指甲,是可以做那么多步骤的。

  “那行,你去忙吧。”林娇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抬手摘干发帽,问他,“你几点走?”

  “十点四十,还要一个多小时。”他抬起头,看着她拨弄湿法,放下勺子,“去把头发吹干,屋里开着空调,没一会你又要头疼了。”

  林娇把头发攥成一团,皱着眉毛抱怨,“人为什么要长头发啊?为什么长了头发还要洗头发?”

  陈默不说话,默默收拾桌上的餐盒。

  “真的好烦,掉头发的时候我担心秃头。可一到要吹头发的时候,我就恨不得自己是个光头!”

  餐盒一个一个扣好,丢进垃圾桶里,他弯着腰把垃圾袋封好,想着等会下楼的时候一起丢掉。

  “陈默!”

  他站起身,立在她面前低头看她,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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