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我的没毛(2)
残疾的老公,最重要的是,她拥有一个不多见的、和伟大领袖毛润之博士同一位置的黑痣。据我妈说,这个痣啊,是有学问的,张冬梅这个位置的,就是婊子的象征,没有例外。

  我爸正在院子里给内棵因光的选择而选择几乎平行生长的桃树打农药,每当他极度高兴或不高兴、异常劳累或清闲、特别紧张或放松时,就会马上想到给可怜巴巴的桃树打农药。难能可贵的是,他总能风雨无阻地创造各种条件,把上述行为付诸于实践。

  这糟糕透顶的桃树还没能抓住机会贡献出哪怕一个果子我爸总能在恰当的时候打落桃花、打枯幼果,虽然他的目的仅仅是弄死内些桃树上横行霸道的螨。

  而这一次显然,我妈把她在喂猪时的激昂情绪不假控制地带入了室内,并通过撩拨我爸,使他成功地进入极度不高兴的状态。

  她只不过说了一句话,放下猪桶,擦汗,对着我:以后少跟张冬梅这婊子粘糊,记住喽特别是不能吃她的糖,谁知里面有啥见不得人的脏东西

  我着被猪瓢凿疼的脑袋,点头表示无条件服从,可惜我妈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和我爸的交锋上。

  而我爸也只是说了一句,挠了挠正值壮年却已经开始一夜一夜一夜一夜地谢掉的脑门,左手小指因刮伤还缠着纱布,说:糖怎么了糖怎么了糖怎么了

  是的,我不记得在给倒霉的桃树打农药之前他把这句话重复了多少遍。或许有五百遍。

  晚上开饭时,我正趴在院子里的梧桐下调戏内只因二表哥服毒自杀无人照看而幸运地归我所有的八哥。我一凿它脑袋,它就发出猪一样的哼哼声,这让我兴奋得呜哇呜哇。而我兴奋的结果就是更加努力地凿它的脑袋,以便让它发出更多、更逼真、更让我兴奋的哼哼声。

  这时,我妈在喊我的名字五十遍之后,终于冲过来,拧着我的耳朵,给拽了起来。

  好哇。她狡黠的眼睛闪着光,浑身亮堂堂,被夕阳的余晖塑成一尊金佛。

  真是好哇。她的嗓音软绵绵的,像卧在一片棉花地里,又似一张跃跃欲试的粘蝇纸。

  好她松开我的耳朵,声音唰得就直冲云霄,你在学校倒立了不好好学习,你在学校倒立有本事儿你再给我来一次来

  我低头瞅内耷拉着脑袋的八哥,它的头看起来真像一钢盔。我二表哥戴着一大二饼,在从一星期三十五块的生活费中拿出七块买了瓶儿百草枯,捏着鼻子灌下三分之一,怕死不了又捏鼻子补上剩下的二分之一后,用苦练了四、五年的庞中华字体给我肥胖的二姑姑留下遗言说这药真难喝,但我还是坚持喝下了我所能喝的最大限度。在此之前,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