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当娃娃
�了两脚。余有年乖乖站好受罚。司机有点激动,圆滚滚的裤兜里掉了两颗糖果出来。余有年被踹完后捡起地上的糖撒腿就跑。

    揉完了腿,他拆开糖扔进嘴里,正好是他喜欢的葡萄味。他闭起眼睛靠在墙上做了一个全是水果的梦,梦里他变成拇指一样小的人,在各种水果间爬来爬去,遇见喜欢的张嘴就啃。吃到全身是果汁,黏黏的,头发梳不开,全粘到一起了。

    啃着啃着,他闻到了一股粥香。他用力睁开眼睛,发现天亮了,他睡了一宿。关着的大门开了一条缝,老人立在缝间不咸不淡地看了地上的孙子一眼。

    “以后再干坏事儿,就自己滚出去。”

    后来余有年在爷爷奶奶家住下了。一开始余有年还会想,余添跟何文会以什么面貌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到了中期他希望那俩人别再找到他。后来他知道自己想多了,因为直到现在他也没见着他们一面。

    余有年手里的手机亮起。

    “那你有想邀请的人吗?”全炁问。

    余有年简单回了句“没有”,想了想又发了一条“家里的老怪物眼睛和脑子都跟不上电影的节奏”。

    如果说话有分寸还不足以令人心跳脱序,得在有分寸之上添加一点点明显的,但又不吓人的善意。

    全炁说:“那我们一起看吧。”

    这天晚上余有年做了一个梦,梦见小时候有一次被余添跟何文拉去花假钞。他被店主逮住了,想让父母来救他,他却发现那两个人躲得老远快看不见了。他的手被攥得生疼,最后忍不住哭了。就在他掉眼泪的那一刻,店主神奇地变成了一台夹娃娃机,还用游戏机才有的腔调问他想夹怎样的娃娃。

    余有年擦着眼泪说:“我不想夹娃娃,我想当娃娃。”

    然后他眼前一花,再一看,自己已经变成一只玩偶,动弹不得地跟其它玩偶一起呆在机器里。

    他问:“会有人来把我夹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