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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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都不像他。

  要高一些,要身材好一些,要有漂亮的眉毛,薄薄的嘴唇,笑起来还有一颗小虎牙。

  他要沉稳,要温柔,也会讲笑话。会唱歌,会哄她。

  陈与星挑来挑去,没有几个都符合的,就算了。

  像是在挑a货。

  她就把在大学恋爱这项踢出去了。

  除夕那天她才回家,张眉骤然老了数岁,已经有了白头发。

  陈与星觉得张眉也很可怜,何况她喝过她的母乳,终究是她的生母。

  陈与星帮着她做年夜饭,晚上刷碗时陈沉来电,通报平安。

  陈与星的眉毛弯弯,是在笑,跟他说今晚吃了什么,她一切都好。她很开心,想说想他了,可在看到张眉的神色时笑容僵住,最后回复礼貌的微笑,然后挂断电话。

  张眉如判官责问野鬼:“是谁?”

  陈与星放下手机,她很平缓的说:“是哥哥,报个平安。”

  张眉心里的网勒紧心脏,她抬手给了陈与星一巴掌,让陈与星愣了。

  她懵懂地抬头,嘴角渗出点血丝,像小时候张眉第一次打她,她不解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妈?”

  张眉已经习惯忽视她的痛苦,抢过她的手机摔在地上,吼叫:“你做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跟你哥能有结果吗?做什么梦?”

  “陈与星你太丢人了,妈培养你这么大,你这样对妈妈?”

  陈与星怔了一会儿,完全不知道张眉已经知情,她尽力平淡道:“我没有。”

  她已经不再做梦了。她也怕,怕陈沉难过,所以她愿意这样,守在某个地方,做他希望她做的事,成为他希望她成为的人。

  陈与星舔舔裂开的嘴里,把手机捡起来,穿上他给买的羽绒服,回头跟张眉说:“妈妈,新年快乐。”

  “与星!”

  张眉看她要走,催促她回来,陈与星装作没听到,已经到了车库门口。

  她看了看手机,还能用,今年刚考的驾照,她驱车回去,到了楼下就给他打电话,等上了楼他才接通。

  “宝宝?”

  “哥哥。”她打开门,夹着手机进屋,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冰块,给自己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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