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淋漓(六)h
��怀南,你果真是骚浪胚子。”

  沉怀南静静注视着她,一时间没有回话。

  本应是欢好后最舒畅的时刻,男人的面色却不大好。

  多少男儿自懂事起就幻想未来的妻主,他们深入简出,站在屋檐下,仰头望着院中枝丫已长到屋檐外的老树,夜半叁更时悄悄阅览画在绢帛上的春宫图。纵然沉怀南早知自己是卖身求荣,但如方才那般纠缠后,见陆重霜对他既无尊重也无疼爱,他依旧心情复杂。

  沉怀南只得佯装自己毫不在乎,带着面上虚浮的红痕,云淡风轻地回复一句:“多谢殿下称赞。”

  陆重霜轻哼一声,捉摸不透她的态度。

  她自顾自下水冲洗,头也不抬地对沉怀南说:“收拾干净就滚。”

  沉怀南兀得轻笑出声。

  他捡回衣衫,依次穿戴,冲浴池内享受的陆重霜规矩地行礼后,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夜已经很深了,冷冷的月光照着来时的小径,沉怀南真觉自己被迎面泼了头凉水。走出晋王府,从侧门出,马车还停在原处,驾车的小厮倚着车门打瞌睡。

  沉怀南上前推了推,将车夫叫醒,让他搀扶自己上车。

  遥遥的,打更声穿过车帘,传入他的耳内。咚!——咚,咚!一慢两快,仿佛石子落进池塘,一下子就沉到水底,涟漪却徐徐荡漾。

  沉怀南忽然觉得肩胛骨那一块有些许刺痛,伸手去摸,才发现是方才欢好时被陆重霜的指甲抓破了皮。

  他原以为家中人早已熟睡,本想从后门悄无声息地回房睡下。

  谁曾想沉怀南刚蹑手蹑脚推开卧房的大门,屋内突然亮起一盏油灯,他抬眼一瞧,发现母亲沉半烟正坐在对面,一时间心乱如麻。

  未等沉怀南编好说辞,屋内那位年过半百,又因饱尝丧子之痛而憔悴不已的妇人叁步并作两步,一把冲上前扯开儿子的衣领。

  “你啊,你!”目光扫过他脖颈的吻痕,妇人惊怒交加之余,亦有四分了然,叁分悲哀。“你好大的胆子!”

  “阿娘,”沉怀南伸手,想牵住母亲的手,却被她迎面扇了一巴掌。

  沉半烟上前几步,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拖出屋子,双眸通红地骂道:“你这不知羞的东西,还未出阁便行苟且之事!说,去找谁了?可是那晋王!……看我不把你拖到街上,好让大家仔细看看,你是个什么模样的贱种!”

  沉怀南本就没力气,又不敢对母亲使劲,一�